接着看到捅了窟窿的浑三儿,揉着眼从小屋里出来,邋邋遢遢,脚上的鞋还露着脚趾。
虽说这小子也一直巴结他,可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才闹起来的,气不打一处来。
“浑三儿,今天开始给你分活儿,在这儿里不干活就算是县太爷的亲戚也留不得你。”
“所有婴儿的尿布都给洗喽。中午洗不完别他妈吃饭!”
浑三儿也不说话,长长打了个哈欠。
“分活儿不都是饭后的事吗?一大早喊什么?”
二娘喊一嗓子,不等他回话,腰肢一扭,给光棍们抛个媚眼,去厨房了。
大家哄笑着打水洗脸,伴着鸟啼和晨曦,一个活泼的早晨开始了。
“你别老惹她,买个东西哄哄不就好了?咱们汉子嫌钱为了啥嘛。”麻子蹲到胡子身边劝他。
胡子瞪他一眼,“老子的事要你管?”
麻子讪讪的,“我不是劝你,是来问问,那老娘们挺好,胡子哥不要,麻子我就哄她去了,反正二娘也不真是我嫂嫂。”
胡子抬手要打,才发觉好几个男人都盯着他。
操!二娘不跟自己,倒成了这院里的香饽饽了。
一群狼盯着她,活像盯着肉。
他又想了想自己花费在合欢院的钱要是拿来给二娘,这娘们不得把他的炕给耍塌喽。
合欢院的小娘皮倒好,拿了钱还拿乔。
唉,也是自己不争气,好那口鲜的,其实灯一吹不都一样吗?
他瞪麻子,“那是老子的娘们,你也敢想。”
“那你娶回去耍嘛,弄得弟兄们心里馋馋的,这事你情我愿,她不乐意跟你,说不定乐意跟我呢。”
几个光棍都竖起耳朵听着,二娘在厨房里直乐。
“你们吃饱饭才几天?就开始想女人了?再多说,拿铺盖滚蛋吧,想婆娘回家想去。”
大家都老实了。
二娘越发得意,神清气爽,与院里的汉子们调笑,被人摸一把拍一下,也不恼。
只离胡子远远的。
虽说头天靠着自己解决了一下需求。可到底不一样。
这一天极难熬,二娘扭动着成熟的身体在前面来来去去,不知涂了什么东西,香喷喷的。
还穿了新裙子,颜色鲜亮,风骚得不得了。
胡子却倒霉催的,倒水都能把开水倒手背上,气得暴跳如雷。
二娘硬是几天没理他,也看得出胡子看她的眼神像条饿狼。
她懂那意思,就是不理他。
直到浑三儿告诉她可以了,别把男人逼到绝境。
“给他个台阶下,就说你看上一只翡翠钗,叫他买下来送你。”
“老娘只要银子。”
“那钗值十两,哪个女人没个像样的首饰?就算将来留给姐姐也行啊。”
二娘撇嘴一笑,点了下浑三儿的额头,“你这鬼精的,哪家女儿落你手里,算完了。”
二娘果然在大家忙活的时候,将洗过的衣服收下来,只向胡子门口一放,扭身要走。
“你进来。”胡子喝道。
他坐在屋里,直勾勾盯着二娘,视线像只手,从她衣襟中探进去。
二娘倚着门框,眼睛瞧着别处,“麻子昨天和我说,愿意娶我。以后他赚的银子都给我支配……”
“他也配!瞧他那个熊样。”
“他熊不熊的,愿意和我成亲!你再好,又不是我男人,别人的男人我孙二娘瞧也不会多瞧一眼。”
“二娘。”胡子终于把口气放软下来,“你别和我闹了,我存银子是真有事。”
“送给合欢院的姑娘?”二娘冷笑,“咱们看来没啥说的了。”
“我瞧了支钗,你要愿意买下来,我晚上就来你房里,不买我今天晚饭就宣布嫁给麻子,以后我就是你弟妹,你再浑也知道搞别人老婆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