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加人口,才能提高国力,那增加人口是不是要靠女人?”
那晚的话尤在耳边,句句在理,拿到朝堂上,却是另一种情境。
“凤药为何一直没有上折?你有密奏之权。”
“这一个月皇上看清大臣的表现了吗?先皇政乱于结党营私,皇上费尽心力除了太师一党,如今真的海清河晏了?”
凤药问得李瑕心头一震。
他不糊涂,平城门阀才是一切的源头。
但那里属于军事重镇,出能人,一代又一代贵族,勾结成网。
皇上与太师究其渊源都出自平城。
科举出来的寒门学子好用又没有背景掣肘,但想与贵族分权是很困难的。
每条朝政的推行,都要经过贵族集团的同意,不触及他们的利益才得以施行。
以前李瑕以为没了太师,他就政令通行。
现在看来,当时还是太年轻把事情看得简单了。
“你就在这里安心看书,朕心烦时会来寻你说说话。你说的事情,朕在做。”
离开暖阁后,李瑕回忆了一下,凤药在后宫帮忙处理政务并非自他而起。
先皇在时就这么做的,为何前段时间大臣一窝蜂上书,请求禁止女子接触政事?
结合方才凤药说的“结党营私”,谁在背后指使人上折子?
这些乌合之众,结了谁的党,营了谁的私?
他叫了青连把参奏“内宫女官插手政事”一类的折子都收集起来,把名字罗列出来,得了一张清单。
他看了看,这些臣子暗中支持谁的都有,心中冷哼一声,幕后之人倒是懂得把水搅浑呢。
他暗中调遣东司特使,属于东司绣衣直使的副手。
叫他监视这份名单上所有大臣。
“这是一级任务,凡上了名单之人,连他家晚上吃了什么都要给朕查清楚!你们是朕磨出的刀剑,现在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金玉郎不在,东司特使暂行直使之权,领命而去。
…………
小前拿着药跟着麻哥回了收容所。
心中很是惦记那个晚上被抱走的婴儿。
一早起来吃过饭,把药煮上,他开始做自己的事。
二娘走到他身边,踢了踢他的大盆,冷笑着上下打量他,小前莫名其妙,心中直跳。
“头一夜上哪去了?”二娘像踩到老鼠尾巴的猫儿,戏谑地打量着正干活的小前。
好在小前是蹲着的,不然一下就坐地上去了。
幸亏他反应得快,左右看了看旁边没别人。
便低声道,“姐姐小声点。我这月没假了,实在想娘和妹妹,我娘生着病,急用钱。我没办法才偷跑出去,送钱,再瞧瞧她老人家。”
“求姐姐替我保密,我不怕挨打,丢了差事可不成。我们一家子等银子使,姐姐叫我做什么,我都做。”
小前卑微的样子让二娘很满意,却仍阴着脸追问,“你那晚看到什么了?”
“没注意,只顾着往家跑。好像有人来咱们这儿吧。”
“行吧。不该看的别看。”
小前点头如啄米。
“什么味儿?”
“我一直肚子疼,开了点药。”
“哪家药房啊?”二娘不经意地问。
“黄记,那里给穷人看病免诊金的。”
看护大姐点点头,走开了。小前一头一脸汗。
火吊子上煮着小前的药,黑色药汁散发出与寻常药汁不同的气味。
一边的简易架子上放着六包没打开的药材。
这天,是他开始用药的第一天。
他没注意到,六包药少了一包。
…………
明玉闲着无聊,便亲自到内务府领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