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药心里一凉,青连笑着说,“当日不想你进王府就预备着有这么一天的。”
“大宅院里为争宠无所不用其极,我见过。”
“所以你才说这胎怀上还会有事?”
“他不想小姐生育,肯定是生不下来,你就算在,总不能不闭眼,你防不住枕边人,且女人……”
凤药瞪他,“什么好话,说一半?”
青连苦笑,“女人一用了情就难说了。你别落得没下场。”
凤药点着头,“你疑得过了,我和她是经过生死的。”
青连一副“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常人一向共患难易,共享乐难。”
自此,她悄悄亲自煎药给云之,哄云之说千万别告诉李琮,到时给他个惊喜。
青连并没肯定是李琮给云之下了药,只说他嫌疑最大。
贴身用的人都是常家带来的,吃喝上尤其用心。
姨娘们想往主院塞人不好塞,且对主母下了手,正妻的位子也落不到姨娘头上。
若害了云之,谁最得利?该是常瑶,她要有这手段,也不用自己推自己了。
凤药想来想去,李琮最有可能,但又没理由。
皇家一向子嗣为重,他若儿子众多,在皇帝眼中也是加成项。
犯不着自绝后路,李琮这人相处起来不难,对人也亲近,但总觉得假,不知哪副面孔才是真的。
凤药只好兵来将挡,只是眼下想离开王府是不行的了,这里活似个泥潭。
夜深了,她睡不着,一院子丫头都禁了足,她想不出解法。
这次请了青连来,更把李琮往深处得罪,这个局,怎么解?
正烦恼,有人敲门,她开了门云鹤已卸了妆披着长发站在门口。
灯下,她细眉高挑,妖冶无双。
“怎么不请我进门?”
凤药让入屋里,云鹤很直白,“我就是讨厌常瑶那个拿腔拿调的样子,做的比谁都下贱,装的比谁都清高,呸。”
“也就王爷吃那一套。”
常瑶来之前,云鹤最得宠爱,她一来便有了孕夺了云鹤的宠。
又总摆出不食人间烟火的劲儿,让几个姨娘都看不惯。
私下骂常瑶坐着妾室的位子摆着夫人的款儿。
“我倒有个想法,她那个血从何而来,她又不出府,总得有来处吧。若是她跟本没出过血的话。”
凤药一个激灵,这几天总觉得心中有什么事,一直想不起来。
经云鹤点拨,就是此事,青连诊过脉,她当时就想顺着这条线向下查。
结果被小姐叫人下药的事给搅了心神,倒忘了。
她感激地看了云鹤一眼,云鹤说,“夫人是极好的人,宽仁待下,这才是大家闺秀的模样。”
她告辞出来,凤药沉了眉眼,闭目思索怎么审人、拿人。
她想到一个人来,此人定能帮她破了疑案。
此人便是最早入了妃荷院,得罪常瑶被开发掉顺带领了十个大耳光的王妈妈。
第二天打发了各院婆子,分派完活计,她独留下王妈妈。
王妈妈巴不得出妃荷院,常瑶手太紧了。
不过对那十耳光,她一直心有怨怼。
得了凤药召唤,一进屋便见到桌上明晃晃摆着个千足纹银元宝。
她一时不知是何缘故,凤药指着元宝,“这是个给妈妈的,日常总麻烦妈妈,没谢过你,今天一并谢了。”
那婆子眉开眼笑,伸手去拿,凤药却按住元宝,歪头看着王妈妈,“只需再劳动妈妈一件事,除了元宝,还有谢礼。”
“老奴一定尽力,不知是何事啊?”
凤药要她要听清楚,常瑶出事的前三天,厨房里有没有宰杀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