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们骑马还要几天到达南莱?”夜泠问。
“中午不休息,快马差不多四天”血景川回道,想了想又补充:“你去南莱哪里?我一直想问,为什么会选择这么远的地方?你待在京城至少还有冷太师,他可以保护你,而在南莱你不但无人照应,还得防止夜陆逊,太危险。”
“外公若是能保护我,就不会让我在南莱庄子待五年,更不会让我被夜家差点打死,我知道,他有他的难处,所以,我不去打搅他的生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京城那个地方,垃圾太多,让人恶心,还是远离的好”夜泠边吃边回道。
血景川愣了半天才开口:“其实…你说的对,冷太师年龄大了,好多事力不从心,可你总归是个女子,还是得有人照顾才能生活下去啊!”
“我可不这么认为,在这场名为生活的棋局里,千万别让自己沦为一枚被动的棋子,是时候唤醒内心的锋芒,为自己布一局好棋了。”
“你倒是与他人不同,可远离京城,远离冷家,你不觉得孤独吗?”
“这世间的万事万物,误会都是常态,理解并不常见,比起忽冷忽热,还是这孤独让我心里更踏实”夜泠说道。
血景川又一次触感:“孤独让人更踏实,这话我是第一次听,但凡女子,那个不是想着寻一良人,安稳度日,而你却想着自己强大。”
“低级的女人,以为自己当宠物就行了,可她们不知道宠物不好当,而且养宠物的,都不是什么有本事的男人,真正的男人,要的不是宠物,而是战狼;而我,宠物和战狼都不喜欢当。”
“是吗?那你想当什么?”血景川来了兴趣。
“我想当养战狼的人”夜泠一字一句说道。
血景川多少迟疑了一下:“你…想当男人?”
“谁说只有男人可以养宠物和战狼?老娘也可以养男人做宠物、战狼,这就是我说的,自己的棋局,因为我讨厌做棋子”夜泠说的很认真。
血景川听的不太明白:“夜小姐,自古以来,女子都是相夫教子,传宗接代,你…怎么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是不切实际,可我这个人就是喜欢不切实际,我不喜欢你说的相夫教子,更不喜欢传宗接代,我有自己的生活,我要自己创出一个家,属于我夜泠的家。”
“你为何纠结家呢?等你寻到良人,家自然就有了”血景川还是不明白。
“你错了,女人是无产阶级,男人再差也会继承家里的一切,可女人呢?就像蒲公英一样,风一吹走了,哪里都可能是家,可能是山脚下,可能是悬崖边,落到肥处迎风长,落到瘦处苦一生,女人来人间一趟,像个客人一样,在父母家暂住些年,然后去夫君家借住些年,最后在儿子家落一落脚,梦里不知身是客,都做了风中飞絮、水上浮萍”夜泠说完低头吃饭。
饭桌上其他三人沉默了,因为夜泠说的一点都不错,这就是女人的一生。
千清的泪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她悄悄的擦着,夜泠的话,正常思维的女人听了都会如此。
不知过了多久,血景川才开口:“夜小姐,其实…你说的很对,我无力反驳,但有一点,也许你可以遇到一个全心全意对你好的男人,这样也很幸福的,对不?”
夜泠笑着看了眼血景川,而后放下碗筷:“作为成年人,我们不要过多的考验爱情和人性,因为这两者太脆弱了,经不起考验的。我吃饱了,先上楼休息了。”
“小姐,奴婢也吃饱了”千清小跑上了楼,九幽也起身离开了。
血景川看着上楼的人开口:“你也听到了吧?”
“听到了”周掌柜开口。
“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一个女子把人性看得如此透彻?”血景川说道。
“她刚刚说的那些话,确实让人感触颇深,以前从未有过人说女子不易,大多都觉得她们生来就是为了传承人类的,没人会去想她们是否过的开心,是否痛苦”周掌柜说道。
血景川点点头:“怪不得影刃说,夜小姐嫌弃太子殿下脏,有这种思想的女子,确实看不上妻妾成群的男人。”
“对啊!可她终究是个女子,如今又抛头露面,还天天骑着马,估计…没有那个男人敢要她。”
“骑马怎么了?”血景川反问:“人家不偷不抢,靠自己活着,我倒觉得,她比那些只会依附男人的女人强多了,这几天相处,我发现她一点都不做作,更不矫情。”
“啊?”周掌柜还是不能接受:“血公子说强那就强。”
“行了,我也去休息了,你让店中人打起精神,小心西北双煞来。”
“血公子放心,属下早就安排下去了,您去休息吧!”
血景川起身上楼,心里还在想夜泠刚刚说过的话,越想越觉得对,可也为她担心,毕竟这种想法确实不切实际,根本闻所未闻,这条路古往今来都无人走,所以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