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会打扰她。
于是在门口等了等。
好在没几分钟，刚好她将头抬起，对上了他的视线。
那一刻，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后天晚上有个商业交谈会，沈老先生也在，你陪我一起去吧。”
然而，沈慕雅却轻轻地摇了摇头，淡淡地回答道：“身体不舒服，不去了。”
听到这个回答，傅凉川的眼眸瞬间暗了一些，但他还是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也是，这两天你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接着，他又试探性地问道：“要不我们去茶室坐一坐，喝喝茶怎么样？”
可沈慕雅依然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用了。”说完，便再次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工作，不再理会站在门口的傅凉川。
傅凉川的目光紧锁在她的身上，在纠结了几秒后，直接启唇问道。
“你……想起了什么？”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空气中炸响，余音袅袅，久久不散。
听到这话，沈慕雅将手中的笔紧握着，随后，抬眸看了过去。
她反问过去：“我应该想起什么？”语调依旧很平，仿佛未起任何波澜。
话音落在地上许久，却见不远处的傅凉川紧闭着唇，没回答。
沈慕雅没再等他的回答，亦或是对他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她直接启唇说着：“你变了，变得疯狂又偏执，让我害怕，我记起你……在不顾我的意愿下强迫我，甚至还恐吓。”
直到说到这，她的语调才起了波澜，还带着悲伤，眼中闪烁着痛苦与愤怒交织的光芒，而恨意被她藏在了最里面。
停顿了几秒后。
她复又启唇问道：“你说是我的记忆出了差错，还是那些都是真的？”
话落，沈慕雅紧盯着他的眼眸，像是想从中看出什么。
此时房间变得很是寂静，傅凉川的心中“咯噔”一下，身体也变得僵硬。
他微微蜷缩起自己的手指，不知该怎么回，嘴唇微微张开，又闭上。
沈慕雅启唇继续问道：“如果是真的话，还有多少是我没记起来的？那些记忆会不会是更加可怕？”
“……”
傅凉川知道他根本就给不出回答，他不断躲闪着目光，想着该怎么说才能打消她的怀疑，才能听上去合理。
沈慕雅低着头，倒是将话锋一转：“看来是我把梦和记忆混淆了，你怎么可能会那样对我呢？你说……是这样吗？”
“嗯……，应是这样的。”他的话语声很轻，怕是再有些杂音都会听不清。
那是心虚。
遮掩不住的虚假。
消息铃声突然响起，在静谧的四周显得很是响亮，而傅凉川也借此松了一口气。
他装作有事很忙的样子，急匆匆地说了声：“我先回书房了。”
便抬步离开。
听后，沈慕雅抬起头，看向他的背影，可以很明显地看到他慌乱的脚步。
她的目光慢慢变冷。
而傅凉川心事重重地回到书房后，轻轻地将房门合上，仿佛要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隔绝开来。
随后，他缓缓地坐在那张熟悉的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逐渐下落，落在书桌上摆放着的文件和资料上。
然而，他的心思显然并不在此，紧蹙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像是被一团沉重的阴云所笼罩。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无声无息。
窗外的阳光逐渐减弱，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橙红，转而又被一层灰暗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