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睢摇头:“不确定,不过,即使没被俘,东北军只怕也处境艰难,脱不了身。”
这时云羽走了过来,对两人行了一礼:“云某感激两位的救命之恩,以及救治我父亲。”
周睢往后退了半步,没说话,把主场让给了姜瑾。
姜瑾收了他一礼,道:“不必客气。”
虽然之前就知道这女子才是这支队伍的主事之人,此时见周睢落后于她半步,他还是有些意外,不由好奇女子的身份。
姜瑾看着他,问:“东北军现在是什么情况?”
说起这个,云羽脸上露出一丝悲痛之色:“当初西北有蛟人,东北有曲召。”
“后曲召更是和蛟人联合,围攻柳乡郡,我们无任何外援,粮草不够,一路退,直退到寿礼县,最后被困于寿礼县,半个月前,城破。”
城破,简单的两个字,却道尽世间苍生的所有生离死别和支离破碎。
3人具是沉默,良久,周睢才问道:“东北军,都……?”
云羽沉重点头,声音沙哑:“除了个别打散的,几乎都战死了,有部分受伤被俘的也都被曲召人杀了。”
又是良久的沉默,周睢压下眼里的悲怅,问:“他们要把你们押往何处?”
云羽:“武沁,曲召占了丰州的大部分地区,曲召单于在武沁。”
说完这句,他苦笑了一下:“他们想把我们押到武沁,当着所有汉人百姓的面审判我们,然后处死我们。”
对于曲召人来说,东北军就是他们侵占砚国丰州最强大的拦路虎。
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顽强抵抗,导致曲召牺牲了无数士兵,现在团灭了东北军,活捉了云慈,自然要好好羞辱一番。
周睢眼里怒色闪过,却没说话。
姜瑾也沉默,心里不太好受,一个为砚国奉献一生,甚至牺牲了两位儿子的老将,最后却要死在敌国的审判上,理由是他顽强守护自己的国土和百姓,可笑又可悲。
她深呼一口气问道;“林县还有多少路程,城里应该有医师吧。”
云羽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大喜:“女郎,您是要去林县给我父亲找医师?”
姜瑾点头:“未尝不可,总要试试。”
云羽呼吸都变得急促:“云某先替家父感谢女郎。”
他平复些许后才继续道:“林县距离此地约莫两百多里地。”
两百多里地,按姜瑾半赶路半休息的状态,大概要两天时间。
如果全力赶路的话,起码可以缩短一半时间。
姜瑾也不废话:“午食后休息一刻钟就出发,加快速度,争取明天上午能进城。”
周睢躬身低头:“诺。”
云羽躬身行礼:“大恩不言谢,有用的着云某的地方,必不推辞。”
云羽几人吃了饭食终于也恢复些力气,除了在马车照顾云慈的云策,全都骑马前进。
晚上扎营时,云慈醒过来一次,只是身体非常虚弱,不多久又昏睡过去。
周睢带着谢南箫特地进山打了只野鸡,给云慈熬了肉粥,一点点给他喂了下去。
晨光微起,姜瑾打了一套拳就到了早食时间。
经过一夜充足的休息,云羽几人终于缓了过来,焕发独属于武将的蓬勃生机。
马车速度很快,中午就到了林县附近。
马群过于打眼,好在周睢,云羽几人都对林县附近很熟悉,找到一片适合藏身的山坡密林。
安顿好马群,姜瑾带着董斯,云家3人驾着两辆马车出发,周睢骑马跟在后面,其他人原地留守看护马群。
这就体现出人多的好处来了,他们几个主要战力离开,但又加了秋武和鲁平两个武将,不然单靠谢南萧她还真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