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房间,只点了一盏微弱的油灯,豆大的灯芯燃烧着,仿佛这一屡光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我今晚就住这儿吧。”凌心悦走了进去,一阵凉风迎面吹来,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她遣退了所有人,坐到书桌边翻看起了佛经。
夜深人静时再次下起了雨,斜风细雨吹落在窗台,打湿了一大片。
凌心悦起身关窗,不经意间低头,看到窗边的盆栽里,露出了一小截油纸。
是谁……在里面埋了东西?
凌心悦关上窗子之后用手指去挖,没两下就翻开泥土,从里面挖出了一本用油纸包裹的账簿。
她心中一怔,立刻拿着账簿翻看。
这是萧云瑾和周氏挪用萧家财物的具体记录,每一笔都有据可查,比她之前调查到的要清楚许多。
难道……萧老太君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她是不想揭发,还是……没来得及揭发?
凌心悦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思绪一时之间也难以理清。
“砰!”
一声巨响,房门被人踹开,凌心悦下意识的将账簿藏进了袖子里。
只见玲珑满面怒容的冲到了凌心悦的面前,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恶狠狠的呵斥道:“凌心悦,是谁允许你住老太君的屋子?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有什么资格住老太君的屋子?滚!滚出去!”
玲珑的情绪异常激动,凌心悦丝毫不怀疑,她随时都会把桌子掀翻。
打是打不过了,那就暂且退了吧。
凌心悦起身,一言不发的准备离开。
“站住。”玲珑叫住凌心悦,挡在她的面前说道,“这是老太君的地方,以后,不准你踏进半步。”
凌心悦平静的看着玲珑,缓缓说道:“不管老太君在世的时候有多宠你,你始终只是萧家的丫鬟而已。你没资格命令我做事。相反,我有随时发卖你的权利。”
玲珑顿时怒火中烧,双目猩红,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母狮子。
“要不是大少爷瞎了眼非要娶你,老太君不会死,是你害死她老人家的……”
“老太君是怎么死的?”凌心悦打断玲珑的话问道。
萧家一直对外宣称萧老太君自戕而亡,可具体死法,她不得而知,也没敢问。
“你还好意思说?是你咄咄相逼,老太君才……才服毒加割腕……”
服毒?加割腕?
凌心悦有些难以理解,在她的印象之中,萧老太君是个行事风格干脆利落的人。
她若一心求死,一种方式已经足够她死亡,何必要用两种?
无论是割腕还是服毒,都会经历一段痛苦,远远没有一剑封喉来得快意。
“老太君的死我也很难过,但是这不是你多次无理取闹的借口。你听着,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对我无礼,那么以后萧家就没你这个人了。”
凌心悦冷哼一声,绕过玲珑径自向外走。
她紧紧握着手里的账本,直觉告诉她,萧老太君的死可能有蹊跷。她必须暗中调查下去。
她绝不允许自己给真正的凶手背一辈子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