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彪一挂电话,瞅了瞅屋里这帮人,都喝了一斤来散白酒了。
从门口那些人进来,那时候都穿着大棉袄二棉裤的,冬天嘛,挺冷的,这时候是94年的二三月份。
大伙拿着老洋炮,稀里哗啦地站在前头的有二三十人,那些拿着家伙事儿的,戴着大耳包子拿着老洋炮往那儿一站,后面拿着片刀、卡子、钢管的,黑压压的一片人。
就从桥头那边一直站到这头,一直到他家院子,全在道路两边站着,就站在道路中间。
当时毛子也挺有实力的,你想94年能找来二十来辆车打仗,已经挺厉害的了。
这些车浩浩荡荡地朝着杨彪家开去。
毛子坐在头车里,心里还想着:“一会儿我他妈的把他手也给他剁一根,用来补偿我。”他心里正想着呢,眼瞅着快要进到这个地方了。
兄弟瞅见了,就喊:“毛哥,毛哥。”
毛子一瞅,“咋的?”抬头一看,“哎哟,我操。”
这距离也就离了能有四五百米都不到了,可能就300米左右了。
但是200人是个什么概念?
你要是真看到200人站在一个地方还拿着东西,乌压压的,那人可太多了。
再看他自己这边的七八十人,一个车坐几个人,还没站在大道上的时候,看着还觉得人不少,这一和前面的人对比,前面那些人乌压压的一片。
兄弟就说:“毛哥,对面来的人不少啊,好像得有二三百人呢,你看全是黑压压的,前面两大排啊,二三十人全拿着老洋炮站在那儿,晃晃悠悠地往这边瞅呢,哥,这这这,真这么多人呀。”
这边杨彪他们也看见了,来20来辆车,这20来辆车的阵仗也不小,从北面那一带往这边一进的时候,有人就说:“哎,彪哥这边来车了,是不是毛子他们?”
杨彪往前走上几步,说:“应该是,大伙精神着点儿,准备!准备了啊。”
这帮小子就把家伙事儿往起一拿,咔咔的,有的就开始推弹上膛。
毛子这边的人就想:“这么夸张,他妈的二三百人,这些人一人揍我一下我不得被揍死啊?而且好几十人拿着那种老洋炮,我都没想到杨彪能有这么多人。
说实话,每次看他去耍钱的时候,也就看到他身边有10个20个的人,寻思着他最多能找来四五十人,我这才带了七八十人。而且人家那边都是亲戚,不是亲戚的也跟亲戚似的,亲戚更多啊,四五十个亲戚啥的。”
这他妈如干起来,那绝对不好玩儿啊!!
毛子一瞅,“快快快快快,掉头,兄弟们。”
兄弟们就说:“大哥,掉头,掉头,撤撤撤撤,还寻思啥呢?撤啊。”
这就往回开了,兄弟瞅着,“行行行啊。”
头车是吉普车,“咔”地一掉头就开始往回开,急拐弯撤回来。
后面的车都是车队,第二辆车一瞅第一辆车掉头了,你想啊,不管是婚礼车队还是啥车队,你打仗的时候,一瞅头车掉头了,那后面的车也都跟着掉头啊。
二车也一掉头,三车也跟着掉头,四车也掉头,就这么着,离着还有200米的时候,整个车队就都掉头了。
这时候杨彪的兄弟就发现了,说:“大哥,你看那车队咋掉头了呢,这也没过来呀,?”
杨彪瞅了半天,看到那些车都掉头走了,就纳闷:“这谁呀?应该是毛子啊?来二十来辆车,哎呀,跑了是不是?”
杨彪就说:“拿电话来。”然后“叭叭叭”地拨号。
“这肯定是了,不可能不是啊。”
他打电话给谁了呢?打给毛子了。
此时毛子正在车里边嘟囔呢:“我跟你扯犊子呐,你人数是我的三四倍,关键我这边武器还少,我这儿就七八把家伙事儿,你那边整出三四十把呢,你是想打死我呀。”刚掉头,离那儿还不到一公里呢,电话就响了,毛子就接了。
“喂。”
“不是毛子你跑啥呀?你,你给我回来,你不是挺牛逼的吗?刚才叫板叫得那么凶,怎么跑了呢?”
“我啥时候跑了,我还没到呢!我掉头了,你不用叫唤,我手疼,我这手刚才伤口崩线了,我得先回医院。”
“你别啊,毛子,咋的,怂了啊?
操!我怂什么怂,我手疼,我那手刚才崩线了,我回医院我寻思看个病,这我特殊情况。”
“哎呀,我去,毛子,你真让我瞧不起你,不是你咋的,冰城香坊区没人啦?你还当个大哥?你这逼样的,这会儿你还跑了,你还怂了,你说毛子以后你别混了,别说你是混社会的。”
“杨彪,你不用得瑟啊,我毛子我指定找你,你等着!!
我等着啊,但我告诉你,3天,我再给你3天时间,你3天之内,要是不把钱送过来,我指定上香坊找你,我揍你去。”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这边杨彪的兄弟瞅着杨彪问:“彪哥,咋的了咋的了?怂了?刚才那伙人就是他吗?都跑了啊。”
对!就是毛子他们。
杨彪兄弟在后边一听,“哎呀我去,香坊大哥这么怂啊,被吓跑了。”
“哎哎,兄弟们,彪哥说那伙人被吓跑了,咱们进屋喝酒去。”
然后一群人就“呼啦”一下又进屋喝酒去了,杨彪又让人杀了两头猪。
咱再说毛子这边,毛子趾高气昂去的,却是垂头丧气回来的。毛子回来之后,可能路上着了风寒,再加上上火,觉得太丢人了,回家就直接一病不起,感冒了,本身手还有炎症呢,又住院了,打上消炎针了。
这一住院就一病不起了,这就过去了三四天,毛子一直在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