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小子骑着三辆自行车,奔着大悦台球厅去了。
咱说杨斌在大悦台球厅吗?杨斌没啥事儿的时候就在那儿。
这时候杨斌跟几个哥们在打台球呢,打得正欢。
原来他们就在那一带收保护费,没事的时候喝点酒、打台球,就这么待着。
焦元南他们到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三点半左右。
焦元南说:“屋里多少人不知道,我先去看看,我看看屋里多少人。”
“不是小南哥,你不怕被认出来呀?
他能记性这么好吗?没事,我注意点。”
焦元南让他们四个人留在原地,自己就奔着台球厅去了。
大悦台球厅,在一九八五年的哈尔滨道外区,本身建设就不咋好,而且那时候楼房也不高,台球厅很多都是平房,这个大悦台球厅就是个平房,一大趟屋子挺大,里面得有三四十个人,其中杨斌他们这伙就有二十来人,还有二十来个十八九岁的小孩,乱糟糟的,进进出出。
焦元南到了这儿,走进屋去。
焦元南进屋后跟着这帮人来回走动,他们都没发现。
焦元南一进屋,瞅了瞅,发现在里面一个角落有张床,床上坐着的就是杨斌。杨斌坐在床上抽着小烟,旁边还有几个小弟,摆着点小白酒。
旁边还有两个核心人物,他们兄弟三个人在喝酒呢,底下有打台球的。
焦元南瞅了一圈,元南就撤出来了,也没被发现。
焦元南一出来,走出去十多米,看见他们几个在等着。
“南哥,怎么样?”
焦元南说:“我在屋里面待了几分钟,发现他们这伙人应该有十七八个,不超过二十。”
张军说:“那还寻思啥呀,干就完了呗。”
于是焦元南说:“走。
焦元南走在最前头,跟张军俩人,后面是王福国跟林汉强,还有刘双。
快到门口的时候,林汉强跟刘双在后面,林汉强瞅着刘双说:‘你往前头点儿,他妈别跑了,你胆子小走前头。’
小双说:‘你别跑了,你胆儿小。’
林汉强说:‘我他妈跑啥,我跑啊。’”
林汉强在第四位,小双在第五位。
焦元南和张军一推门,就他俩先推门进去。正好这时杨斌喝点啤酒,一抬头,哎呀,杨斌眼神一愣:“这小子不是我在文化宫打的那俩小子吗?他俩来干啥了?”瞬间就看见了。
杨斌一扬脖:“哎!小孩,不是前两天我打的俩小子吗?”
这时候后面的林汉强和王福国也进来了,杨斌就发现不对劲了,“不对啊,来他妈四五个。”
杨斌一喊,所有台球厅的人,正在打台球的屋里大概五六个,全把手中的球杆停下,都瞅过来。
说白了,这屋里打台球的一多半是他兄弟。呼啦一下,瞬间屋里的空气就凝重了起来。
咱说这时候谁都没想到,在这关键的时刻,刘双又怂了,咱说有的人就是这样,胆子天生的小,你不管之前做了多大的心理建设,只要一来到现实,那真是也承受不住压力。焦元南他们哥4个在前面,谁也没注意后面的刘双,小双在后面,林汉强在前面走。
小双这一瞅去你妈一屋子人。哎呀,我跑吧。”小双都没进去,转身就跑了,直接跑进胡同里去了,离了五百米远在那边观战,跑了。
焦元南都不知道后面的兄弟已经剩四个了,加他自己就剩四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杨斌瞅瞅他们,说:“你们几个来干啥来了?来,过来,过来!我看你啥意思。”
这时候林汉强也害怕呀,他胆子也不大。
林汉强这时候回头瞅瞅,操!小双哪去了?林汉强当时一回头,发现小双早都跑没影了,都没进屋。
他本来就害怕,一瞅跑了一个,李汉强当时有点儿要崩溃了。再瞅瞅旁边的王福国,他扒拉扒王福国,“福国,小双呢?”
王福国一脸茫然,“啥?双儿呢?又跑啦。”这时候台球厅里有几个拿台球杆的人过来,“啪”地把门就给关上了。
感觉气氛不对了,人家门一关,林汉强腿都软了。
他拽着王福国,王福国还算镇定。
焦元南这时候不知道后面发生了啥。
张军和元南听到杨斌喊:“来来来,来过来,过来,过过来。啥意思?干啥来了?”
焦元南往前又站了两步,屋里面呼啦一下子,基本上就把他们给围起来了,得有二十多人只多不少。
焦元南面无表情的说:“干啥?你给我打了,我不找你啊?那打完我就白打了?”
咱说焦元南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表面上没看出来怎么样,但是他心里头多多少少也是发慌的,一瞅这么多人,这些人站在一起,而且屋里台球杆都挺长的,都知道一寸长一寸强,心里难免有点儿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