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中邪了。”冯楠慢悠悠的说。
“什么?中邪?”我和王敬之不约而同的冲口而出。
“走吧,她就在楼上,我带你们去看看。”冯楠起身,示意我和王敬之跟他上楼。
冯晶晶的卧室在二楼,门打开后,里面好大的一个空间,冯晶晶背对着门坐在床上,背影很瘦削。
有动静,我仔细听了听,是晶晶在唱歌?
冯楠带着我们走到冯晶晶前面,多日不见,冯晶晶瘦了好多,眼睛里的精气神也没了。
她感知到有人走过来,抬眼看到了王敬之,“敬之哥哥,你来了。”
就像是例行的问候,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跟我认识的那个青春洋溢的冯晶晶完全是两个样子。
“晶晶,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告诉我。”王敬之很紧张。
冯晶晶转过头,就那么定定的看着王敬之,有个两三秒的工夫,她突然就哭喊起来,“你走,你给我走,这里不是你家,你走!”
王敬之吓了一跳,我看出他眼睛里的忧郁,难道?
“三哥,咋回事这是?晶晶这样多久了?”我急急的问道。
冯楠安抚着哭喊的冯晶晶,很无奈的说:“她这样有一个星期了,自己在房间里经常自言自语、又哭又笑、大叫,大部分时间就淡漠着,一言不发,问她怎么了也问不出来。?”
“为什么没去医院看看呢?”王敬之问。
“去医院了,医生说是癔症,让看中医调理。还给开了一些镇静的药,但是这些药吃完,她就会没完没了的睡觉,我有时候担心这孩子会不会睡过去。”冯楠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我终于理解了他说“层出不穷”的意义,看来,他是以为自己受到了报应。
“晶晶,向荣哥给你把把脉。”我一边说、一边试探性的去抓冯晶晶的胳膊。
哪知道冯晶晶像触电一样叫起来,“爸爸、爸爸,我害怕!”
冯楠赶紧扶着冯晶晶进行安抚,“晶晶,不怕,爸爸在呢,来,坐下,别怕。”
冯晶晶安静下来后,我小心翼翼的给她切脉,脉细数、虚弱;观察她的气色和舌像,质淡红,少苔,再加上她精神恍惚、心神不宁,这些都是气阴两虚证的表现。
“冯三哥,晶晶确实是癔症,我给你写个方,你给她抓药喝,先喝一周看看。”
冯楠十分感激的点头,他对我的诊治十分的信服。
我看看一脸担忧的王敬之,我这师哥,对冯晶晶是真的上心了,还没见过他对哪个女的这么担忧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我问了我最关心的问题,冯晶晶怎么弄成这样的?
一个20出头的小姑娘,气阴两虚,不是很常见,一定是有什么诱因。
“都怪我,不该总是宠着她、纵容她,她如果不是常去名都,不会遇见事儿的,不遇见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冯楠懊悔的拍着大腿。
又是名都,“冯三哥,你说说细节,到底怎么了?知道了病因才能更好的治病呀!”
冯楠说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冯晶晶是在名都受到了惊吓。
据说是当晚冯晶晶带着几个同学一起到了名都,许德生给安排到名都的vip楼层,十几个人连跳带唱的玩到很晚,冯楠打了好几遍电话催冯晶晶回家。
可是越到后来,冯晶晶越不接电话,冯楠没办法只好给许德生打电话,告诉他无论如何也要赶紧把冯晶晶送回来。
等许德生来到冯晶晶她们所在包房的时候,发现这些人都喝的很醉,只有冯晶晶还挺亢奋,自己在大声的连说带笑。
许德生看着像是冯晶晶自己在自说自话,可是越看就越觉得冯晶晶好像在和空气对话。
都是一问一答,有节奏的。
许德生吓坏了,赶紧给冯楠打电话,冯楠在电话里斥责许德生,让赶紧把晶晶带回来。
冯晶晶被送回来以后,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第二天醒了以后就开始各种症状的发作。
这是什么情况呀?没听说过,跟空气对话、还能犯了癔症。
我看看王敬之,王敬之眉头都快拧到一起了,也是一脸的迷惑和不理解。
“三哥,这情况很少见。现在只能先给晶晶喝我开的汤药了,看看喝完药以后怎么样再说。”我安慰冯楠。
接下来我们几个人都默不作声的吃饭,我们都想着冯晶晶这个事情,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好受。
“三哥,你认识李文月吗?”我忽然想起问问他对荟萃亭挖出的这具尸体是否相识。
“李文月?这名字好熟悉,我想一下。李文月是老四杜国瑞公司的会计,也是荟萃亭开发公司的会计,她好像是,失踪了,一直没找到这个人。”
“她死了,王宁家地下挖出的尸骨就是李文月。”我说。
“什么?”冯楠惊吓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我惊诧于他这么大的反应,看着他愣神的样子,我问:“三哥,怎么了?”
冯楠像被狂风吹落的叶子一样,颓丧的说:“实不相瞒啊,李文月是我四弟的相好,这事儿王宁不知道,你们可千万别说漏了嘴。”
“啊?据我所知杜国瑞也是在开发期间失足堕落摔死的吧”我觉得疑点重重,但是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是的,国瑞也死在这里。”冯楠停了好半天,好像在下一个很大的决定一样。
“老谢家五口、老四、李文月,还有那些找不到的,这事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明天就去找老大,不能再等了。”
我听着冯楠的说法,没有问什么,因为我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如果说这些事情都是有关联的,那,始作俑者确实是他们兄弟五人。
“三哥,我这次来,感觉你们做的植树补基还是挺好的,地气明显好转了很多,今后继续坚持,一定会好的!”我加以鼓励。
“向荣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些都是亡羊补牢啊,之前做的那些造孽的事情,一定是要还的啊,不是种一些树、改几处风水就可以弥补的。”冯楠很诚恳。
我感慨于他的知错能改,更被他尊重因果的做法所折服,这样的人应该可以摆脱厄运的吧。
可是,如果许德生是他的手下,许德生的所作所为不是他指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