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济格的命令下,岳乐率领三千八旗越众而出,犹如一股龙卷风一般,驱马直逼城下列阵的汉军。
岳乐在年轻一代中,没有鳌拜出名,但能留名青史的人物,又岂是简单之辈?
“各自漫射,骚扰汉军!”
岳乐对骑兵战法颇为了得,在距离汉军六十步外,驱马游弋。
随着他一声令下,清军漫天箭矢如同乌云一般,射入城下汉军,骑弓威力不如步弓,却节省体力,力气大的八旗兵,可以连续弯弓搭箭数次之多。
只见那马背上的清军战士们个个身手矫健,他们熟练地驾驭着胯下骏马,在急速飞驰而过汉军阵前之时,纷纷敏捷地扭转身体,侧身张弓搭箭。
每一名清军士兵都全神贯注,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定着前方的汉军阵营。
随着弓弦的颤动和箭矢离弦的呼啸声响起,一轮又一轮密集的箭雨如同疾风骤雨般倾泻而下。
嗖!!!!嗖!!嗖!!!!
这些箭矢划破长空,带着凌厉的气势直直朝着汉军飞去。
汉军将士们虽然身穿板甲,头戴六瓣盔,但面对如此迅猛而密集的攻击,一时之间也难以完全抵挡。
“啊!!”
不少汉军士兵被箭矢射中,惨叫之声此起彼伏,原本紧密的军阵开始出现了些许松动。
有的地方防线变薄,甚至露出了一些缺口,形势变得愈发危急起来。
事实上,在没有艺术加工的情况下,没有人能从容的面对死亡,尤其是有退路、有反击能力的情况下。
城头上一片哗然,所有目光都注视着城下的他们,在这个冷热兵器交替的时代,光有先进的战术是不够的,还必须有能执行战术的军队,才是天衣无缝!
赵忠信拳头握紧,目光死死的盯着清军,扭头对赵成武说道:“陛下,清军步卒已不足六十步,再不开火,我真的害怕城下的娃儿们扛不住溃散啊!”
“不急,不急,”赵成武冷笑道:“岳乐的这支骑兵,乃是袭扰之用,目的是引诱我军先开火,为其步卒争取时间!你要是真的先开枪,便是中了阿济格之计了!”
“袭扰之兵?”赵忠信不是新兵蛋子,只是兵带的少,相比于何必胜、李忠义等人,略显经验不足,稍微一想,便知道这是敌人的计谋。
“战场不是过家家,死了就是死了,没有重头开始的机会!”赵成武举着望远镜,一边看一边解释道:“这是对我军的考验,面对伤亡承受能力的考验,此战若胜,便是一支静则不动如山,动则山崩地裂的铁军!”
“而清军,是我军的磨刀石……”赵成武嘴里呢喃道。
他的铁军在接受磨炼!
清军的箭雨仿佛不要钱似的,纷纷射向汉军,哪怕造成的死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这种等待死亡的恐惧,比死亡本身还要令人畏惧。
局势突然间变得岌岌可危起来,仿佛一座即将崩塌的大厦摇摇欲坠。
四周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人们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冯三咬紧牙关,用力拔掉板甲上的箭矢,见周围的汉军们人人正蹲下低头,躲避箭矢,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和不安。
没有人不怕死!
清军的步卒正在逼近,清军的骑兵在一旁骑射骚扰,不出两刻,汉军必将崩溃!
汉军需要有人挺身而出!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百户冯三挺身而出。
“锦州没守住,汉人扔掉了自己的城池,逃了!”
“山海关没守住,还是有人没带卵子,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