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检结果出来了,确是老于太太本人,至于着火的原因,正在调查中。
老于太太有一儿一女,两个子女都从外地赶回来,看到被烧得别说面目全非了,就剩下一把熏黑的骨头架子,目不忍视,惨不忍睹。
子女备受刺激,红了眼冲向村委会,当他们知道昨晚村委会觥筹交错吃喝玩乐,而他们的母亲在烈火中被焚烧,当即冲向碧波,讨说法。
村委会的门前,同样聚集了一堆人。
“就不该吃饭,庆贺个啥,这下好了,一把火消停了。”
“就是,如果他们不大吃大喝,或许早早发现着火,不至于烧死人!”
“这个碧波也够倒霉的,这把火早不着晚不着,偏赶上他们吃饭这晚,不然跟碧波有啥关系?”
“咋没关系,啥时候着火跟碧波都有关系,谁让她是村书记,是村书记,这个村上发生个事情她就是负责人!”
二愣子一瞪眼睛,“卧槽,庆贺的主意是我跟傅强出的,有啥事找我俩,别他妈都责怪碧波,她有啥错,都他妈给老子闭嘴,别在这里瞎逼逼了。”
人们相互使了使眼色,知道二愣子等人也在酒局中,便安静下来,看着里面的动静。
清扬暂时安抚住老于太太的子女,但那兄妹二人径直走出村委会,抛下一句话,“你们等着,我们要告到乡政府,县政府,不给个说法,跟你没完!”
清扬追出来喊道:“人已经去世了,我们也很悲痛,你们就说你们想怎么解决,尽量别闹大,闹大对谁都没有好处。”
“一百万,给一百万,我们就不告!”老于太太的大儿子于勇喊道。
“对,一百万少一分都不行。”妹妹于丽也跟着嚷嚷,而后哀嚎着她母亲被烧得有多惨。
遇到这等事儿,碧波有点慌张无计可施,以为在小村子里工作干好她的业务就好,谁曾想出了命案。
一夜无眠,她显得憔悴又没精气神,甚至不能对应面前出现的危机,好在一切都有清扬撑着。
他比她清醒又冷静。
“你是谁?你跟盛碧波啥关系,啥事都你出头,盛碧波,你哑巴了吗?”于勇嚷嚷着,他们站在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前,这是于勇的座驾,看得出他的经济条件并不好。
“我是乌苏里乡政府朱书记的助理,乡干部,同时又是盛碧波的未婚夫。与公与私,我在这里帮助主持一下都符合情理。”说着,他拉起碧波的手,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简单的一句话,给了碧波巨大的安慰。
碧波上前一步,刚刚她理了一下思绪,总算从浑浑噩噩的突发事件中站立起来,“于勇,你母亲的事情我也深感悲痛难过,谁都不想这等悲剧发生,但已经发生了,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想想解决问题,你索要的一百万肯定没有,这是讹人,你们就算告到县里也要符合实际,另外公安那边的事故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你俩闹也是白折腾,不如一起商量让老人入土为安。”
“入土为安?想早早把我妈埋了省心,你做梦!”于勇叉着腰,还吐了一口唾沫,大有村妇骂街的气势。
“就一百万,没得商量。调查结果出不出来我都要一百万。”于勇一副蛮不讲理耍赖的样子。
碧波把手一伸,“请便——”
二愣子上前挡住了于勇的去路,“勇哥,勇哥这事儿不赖碧波,有话咱们好好商量,别去告状,影响不好,咱们村好不容易来个真正带领咱们干事儿的人,等这里有了企业你和于丽也不用外面打工了,你——”
不等二愣子说完,于勇一手将他推到旁边,上了车。
清扬插肩若有所思,望着开着破面包车绝尘而去的两个人。
“咋办?碧波能不能受到责罚?”二愣子急道。
吴三贵打了个口哨,眯着眼看着二愣子,“二愣子,你急个什么,人家找的是碧波又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