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证词有两种用法,一种是配合证人使用,一种则是死无对证!
如果是前者,那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起码暂时不会有危险。
但如果是后者,那端午后的第一天,当自己写完那篇证词,有可能,就是生命的终结。
所以,原定的计划进程必须加快!
王扬笑道:“好,都听族叔的。族叔,端午这日您来小侄家里吧,也让小侄表表孝心。”
王泰略微一怔,立即推脱道:“贤侄的好意族叔心领了。只是族叔已经答应了一位老友,端午那日去他家中做客,不好爽约。这样,下次,下次端午,你到族叔家来,咱们在京城相聚!”
王扬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既然族叔已有安排,那小侄就不强求了。小侄本想在端午佳节再和族叔说一桩生意,既然族叔那日不得闲,那小侄现在就说了吧!”
然后王扬便把之前和神秘女说的那套生意计划,又转述给王泰,只是这次说辞要平实得多,只说聚钱办货,前景很好,生意能做得很大,赚得不会少,实质内容虽然没变,但无论语气用词,还是表情腔调,都不像和神秘女说得那样油滑老练。
王泰也比神秘女给面子得多,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和王扬探讨了一番生意经,又盛赞王扬聪明能干,还提醒他别涉商太深,有损声誉。两人交流了小半天,结果直到王扬离开,王泰也没说是投钱还是不投钱。
王扬走后,王泰冷笑:“假玉就是假玉,书读得再好,也上不得台面。无前,你说是不是?”
扑克脸道:“主人,我不想再对他假笑了。”
王泰哑然失笑:“你呀行吧,很快就不用你笑了。你刚才替他检查伤势的时候,说‘不过’,不过什么?”
“不过如果用上巧劲,以钝器击打,也能产生如此效果。”
王泰神色顿时一肃,仔细想了一遍王扬行事谈吐,表情变化,摇头轻笑:“不会,他哪会有这样的心机!”
“我没说他有,只是就伤论伤。”
“他要真是自己伤的自己,那还真不简单。年纪这样小,就有这样的城府”
王泰吸了口凉气,忽然觉得如果王扬真有自伤的心机,那之前对他的判断就得推倒重来。但那样岂不是说明他在自己面前一直在伪装?!
可王扬如果真是从两人最初见面,便开始演戏,还能演得如此逼真,那此人就有些可怕了
王泰想着想着,忽觉这纯粹是自己吓自己,不由得乐出声来:“要真是那样,那就不是我玩他,而是他玩我了。”
“那小子怎么配和主人相提并论?”
“他当然不配。因为就算他有这样的心机,这么做也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拖后几天而已,有什么分别?只要我按着他的死穴,他就翻不起浪来。”
“公子回来啦!”小阿五正在内院中洗衣服,见到王扬,笑如小苹果。
“不是不让你做这些了吗?”王扬一看那个大洗衣盆比小阿五整个人都大,就有一种雇佣童工的罪恶感。
“我闲着没事呀!”阿五心想还是我来做吧,不然再买人雇人的又要花公子的钱。听爹爹说,买外院那两个杂役和门房,居然用了一万九千五百钱!天啊!!!!这不是浪费公子的钱吗!!!!
“怎么没事?不让你先跟你陈阿姊学认字的吗?”
“可陈阿姊和爹爹出去办事了。”
“办什么事?”王扬大感意外。
“好像是爹爹请陈阿姊帮忙”
正说话间,陈青珊进院。
王扬问道:“你去给黑汉帮忙了?帮什么忙?”
“帮你的忙。”
“啊?”
“扇子的事。我知道的也不详细,具体问黑汉,他正在院外等着见你。”
搬入新家之后,黑汉极守规矩,很少到内院来,每次有事需要进内院,都要事先请示,征得王扬同意后再进。王扬和他说过宅子里总共也没几口人,没必要如此,但黑汉坚持,王扬也就听之任之了。
王扬提高声音:“黑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