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静止无风的夜晚下，苏长青听得真真切切，在这种极致的恐惧氛围下，他的思维运转竟意外的保持着清晰。
居然猜出来了。
不过，王婵口中的外神是什么东西，不会指的我们这群玩家吧？
“很好。”谢晚清的声音缓慢传来。
紧接着，她问了一句：“这些年我对你如何？”
王婵脑袋炸了一下，她连忙跪地磕头：“神女待王婵是极好的。”
这一点的确毋庸置疑。
在无数个夜晚，她心摇摆。
她偶尔会生出杂念，倘若她的明主是谢晚清就好了。
这种大权交在她手上的信任感，实在太美妙了。
谢晚清嘴角微弯，只是无声的笑了笑。
话里带了无尽的惋惜：“是啊，毕竟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可惜，你连你的主神都能背叛，我怎敢收你？”
下一刻，苏长青便见一摊血肉掉在地上。
还剩下一颗完整的头颅滚落下来，披头散发，睁大双眼，残留着强烈的惊恐，有一种死不瞑目的美感。
苏长青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脖子，有些微凉。
他甚至没看到谢晚清是如何动手的。
这就直接秒了。
脑海里闪过他们二人曾经的内力试探，这么说谢晚清当时还是手下留情了。
接着他亲眼看见谢晚清按下要在那滩血肉抬手一勾，勾起一块白晶晶的石头悬浮在半空之中，手指微张，那石头化为碎石粉末，消散于天地间。
谢晚清背后的金身也缓缓消失，整个天地间又恢复了平静的黑夜。
谢晚清结束了这一切，心有所感地抬眸看向苏长青的方向，二人的视线在这一刻交汇。
只见对方一个瞬移，来到他身前。
“夫君，你从寒池出来了。”
苏长青不觉仰头望明月，深沉地“嗯”了一声。
这个时候他仰头四十五度角不是为了装逼，也不是为了赏月，而是单纯的不敢直面谢晚清。
谢晚清也好整以暇地跟着他一起望天。
短短几息，望着天上被乌云遮住的明月，逐渐露出了晖素，苏长青忽然心生感慨。
“娘子，你说，为夫这一生如履薄冰，还能走到对岸吗？”
谢晚清转头瞥见苏长青这一身，笑道：“夫君当然可以。只是，你的腿和手为何在抖？”
“无碍，为夫只是觉得，这夜，有些凉。”
结果发现这里的阴风阵阵不知何时停止了，甚至还有些燥热。
“”这让他有些挂不住面啊。
感受到谢晚清无声的注视，苏长青轻咳一声微微拂袖转身，有意背对着她，他现在面上虽然从容自若，同时极力稳住自己的发抖手脚，但内心已经憋不住了。
疯狂吐槽自己：“你已经是个成熟天帝境啊喂，不要再抖了！”
忽然，一双温软的手心轻轻握住他的手腕，苏长青虎躯一震转头，迟疑转头她，便见谢晚清抬起一只手缓缓贴近他的额头处。
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