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摆摆手:“后面会发生什么,我不能预料了,赵清河想要脱离霍问君的钳制不可能日日夜夜都活在我的庇护之下,她需要奋起反抗才是。”
“秋见和小少爷已经往兖州方向去了,周嬷嬷还在侯府,一会儿会按着王爷的吩咐抱着免死金牌去告御状。”
“嗯?”
沈黎回头看向霍煜。
她怎么不知道还有什么需要告的。
霍煜尴尬地咳嗽了下:“周嬷嬷不愿意离开,若留在侯府,保不齐会被人盯上,所以我让她去给你申冤,到时候若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世人肯定会将祸事全都怪罪在齐帝身上,所以这段时间,周嬷嬷会很安全。”
“你倒是会算计。”
沈黎懒得和走一步算十步的霍煜废话,转头问春见,“马车可准备好了?”
春见才点了下头,霍煜却拉着沈黎:“你当真不和我回北境?”
沈黎挣脱掉他的手:“我的仇才麓原之战,不在北境,我和你去做什么?”
她有自己的考量,不可能为了男人放弃。
霍煜也深知,沈黎不是那种常年养在闺阁之中的大家闺秀,她更不是金丝雀,所以只能笑着放手。
“那你万事小心。”
沈黎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春见在后面追着:“小姐,当真要和王爷分道扬镳?”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目的都不一样,强行捆绑在一起,也不是个事儿,若有缘,自然能再见。”
沈黎上了车,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好似空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车帘子,后面的霍煜已经上了马,马蹄溅起泥泞,绝尘而去。
一路往兖州去,沈黎虽然没有以定北侯府贵女的身份行事,但每查到一点点线索,就会将所有的事写成话本子,让说书人将这些桩桩件件全都宣扬出去。
不到一个月,兖州这边的事全都传回了上京城。
户部和兵部慌张的不得了,挨个地去找霍亭生解决问题,可霍亭生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只能让才刚刚投靠了他的李璟然去兖州查证。
时隔三个月,李璟然又回到兖州,他心情是说不出的矛盾。
又想攀附大皇子这棵高枝儿,又不想和之前的战事有任何牵扯,而且兖州宋家在被连根拔起的时候,他在上京城做的那些鸡鸣狗盗之事也被大肆宣扬出去,他甚至都不知道得罪了谁,回到兖州却还处处受限。
就是回了李宅,时不时地就会有人来砸臭鸡蛋。
与李宅只有一条街之隔的宅院里,秋见刚刚砸完臭鸡蛋,兴奋的不得了:“今日我只找到了几颗臭鸡蛋,明日我再去找点烂菜叶子,狠狠地砸李家的大门。”
春见嘻嘻一笑:“你应该砸李璟然身上的。”
“我倒是想,可那不就暴露了小姐在兖州的事吗?”
秋见还是有分寸的。
沈黎笑了笑:“应该差不多了。”
秋见问:“什么差不多了?”
才这样说着,一只老鹰就飞了过来,在宅院上空盘旋了好几圈,才落下来。
它爪子上挂着个铁筒子,秋见立刻就去取。
“是北境传来的。”
刚刚开始她们都还不适应这种猛禽作为传信的工具,人家都是飞鸽传书,搁王爷这儿就成了飞鹰传书,太打眼了些。
秋见将信递给沈黎,沈黎展开一看。
她眼底涌出浓浓的仇恨:“你刚刚不是说,想砸李璟然吗?”
“嗯?”
“现在你就可以去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