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问君并不在花厅见沈黎,而是让赵清河将人带到后院的鱼塘边。
见了沈黎来,霍问君慢条斯理地掰着手里的馒头:“沈黎呀,你说这鱼儿不听话,还有继续喂下去的理由吗?红烧还是清蒸?”
她之前才为沈黎引荐了周家那位二公子,转头沈黎就要嫁给霍煜,这不是妥妥地打她的脸么。
难不成她送出去的那几个嫁妆,给了沈黎松套子的机会,是让她翻脸不认人的?
沈黎知道她在以物喻人,但也不恼:“也许是鱼儿也身不由己呢,毕竟岸边不止有人,还有猫和鸟,鱼儿只要出来吃馒头,就会被抓走。”
霍问君生气地将手里的馒头砸进鱼塘,一大群五彩缤纷的锦鲤全都扑上来,水面一阵欢腾。
“哪有鸟,哪有猫!”
沈黎不卑不亢:“李家是鸟,沈家是猫,我的确是身不由己。若是长公主不信,大可去问问今日的春日宴,要不是我命硬,早就被沉塘了。”
霍问君看向了赵清河。
今日春日宴,她并没有参与,但赵清河却是去了。
不过赵清河去的晚,也是固定的几个玩伴,也不曾多嘴地去问。
赵清河赶紧道:“我好像是听到些风声,只是说沈黎被带走了,但具体因为什么被带走,傅夫人不让问。”
“李家和沈家联手,找到了六年前先皇后留下的懿旨,要将我许配给前太子现厉王霍煜的懿旨。”
霍问君并不相信沈黎,她给了赵清河一个眼神,赵清河立刻去查。
她在一旁的软凳上坐下,就由得沈黎在鱼塘边罚站。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赵清河才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舅母,和沈黎说的不差,李家和沈家当真是联手,指证她一女配二夫,礼部那边已经去请旨要将她沉塘,也是她发现懿旨上的漏洞,事情才有了转机。”
听到这儿,霍问君的脸色才算好了些:“既是先皇后的懿旨,你为何不拒绝?”
“我能拒绝先皇后的懿旨,但我不能拒绝陛下的圣旨。”
这话在理,但霍问君听着不舒服:“少拿陛下压本公主。”
“殿下,不是我拿陛下压您,而是陛下的圣旨也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今日出宫还和周二公子一起返回的侯府,我也是感念殿下的恩典,谁知道圣旨就来了。”
“不是在宫里就定下的?”
“不是。”
霍问君皱眉:“你最好别骗我。”
“自然是不敢欺瞒殿下的。”
虽说事成定局,但霍问君还是不甘心:“就没有什么法子,能扭转乾坤吗?”
沈黎道:“有倒是有,不过很冒险。”
“说。”
好不容易能得到沈黎这颗棋子,哪有就这样随随便便地丢弃的道理。
而且之前陛下的圣旨上写的很清楚,沈黎的儿子能够承爵,若是能卖周家这么大一个人情,那她和周家的关系就更为紧密了。
现在全毁了。
“厉王殿下素来身体不好,若是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接下来的话,她都不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