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梅说道:“晚上回来吃饭。”
“不一定了,天黑之前要是不回来,就不用等我了,我明天一早就走,我不放心巧慧和孩子。”
女婿时时刻刻以媳妇孩子为先,刘大梅高兴还来不及。
“早点回去好,天寒地冻的,巧慧有身子也不方便。”
秦时去了村里的代销点,买了两刀烧纸,又买了两瓶酒几包点心。
村里头的年长者,都是看着秦时长大的,自然也熟络。
“秦时,回来看你爹呀?”
“是啊,也给我妈上坟。”
“你爹不在家,在帮寡妇粉刷墙,是不是要有好事了?”
秦时没说话,只做了一个表情:你猜。
好事与否,与他无关,他对秦远山只有特定年份五十块钱的责任。
秦时回到家,用钥匙打开门,先把烧纸放下,把桌子擦干净。
纸钱要用钱凿子打印,据说打上印子烧给那边才好使。
秦时打的很认真,密密麻麻的不留一点白,再折叠成长纸条,收到一起,放进篮子里。
时间尚早,秦时手提着两瓶酒和几包点心,脚步沉稳地去了三爷爷家。
三爷爷家坐落在村东头,几间茅草房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宁静而古朴,有年头的老房子了。
门前的老槐树下,一只老猫慵懒地眯着眼,看见有人来了,屁股都不带挪窝的。
秦时拍了拍门,门轴转动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不多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三奶奶那慈祥而沧桑的脸庞。
“哎呦,是秦时啊,老头子,老头子,秦时来了。”
“听见了,听见了,我又不聋。”
见到秦时,三爷爷是高兴的,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连忙将他迎进屋内。
屋内陈设简朴,却收拾得井井有条,炊烟袅袅,一股淡淡的大馒头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秦时将手中的酒和点心放在桌上,与三爷爷面对面坐下。三奶奶正在蒸大饽饽,拿起一个,一分为二,递给秦时。
“我丈母娘和大舅哥都回来了,我在那边吃过饭了。”
“再尝尝,就是刚蒸出来的喧乎,好吃。”
过年才蒸一次白面多玉米面少的(有的人家是地瓜粉)。
秦时就尝了那半个,挺暄乎的确实有香味。
三爷爷看着酒和点头,说道:“你挣点钱也不容易,三爷爷能吃能睡也能吃饱,不用你挂念。拿回去孝顺你爹行了。”
“我和他有约定,他不用我养老。”
三爷爷皱了下眉头,“他虽然不是你的亲爹,没养过你,但是……”
秦时就把秦牧利用他媳妇,害囡囡娘俩的事原原本本地说给三爷爷听。
“这个畜牲,打小就不是好鸟,我的眼光没看错,跟他那个亲娘是一样一样的。”
三爷爷听后,气的破口大骂,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抹愤怒与痛心。
“秦牧本来要判好几年的,秦远山找到我,告诉我不是他亲儿子,要我报恩,放过秦牧。
我答应了放过秦牧可以,就当我报恩了,从今往后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养老不用我,六十七十八十,我给五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