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十!
一队由近四百人组成的骑兵队伍穿过了平城关,一路向北而行。
穿过平城关之后,眼前的崇山峻岭瞬间消失,一望无际的平原看不到天边的尽头。
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之下,仿佛天地都连接在了一起。
因为长途跋涉的原因,四百名汉骑身上的盔甲都附着着一层黄土。
每个人的脸上都罩着一层防砂的黑布,只露出满含着锐利的目光。
张迅一手提着长枪,带着两名屯长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队伍的中间是一匹白色的战马,马上是一名浑身上下都包裹在黑袍当中的中年人。
周身是近百名的精骑。
再往后又是两名屯长带领着百余骑。
“军侯,咱们这一路北上都出了平城关了,怎么还要向北啊,再往北走,那可就进入匈奴还有鲜卑的地界了。”。
孟季一手捂着嘴上的黑布,防止张口之后朔风卷着沙子灌进嘴里。
张迅抬手擦了一把眼角上的砂砾,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队伍。
从阴馆出来已经三天了。
一开始队伍当中还有百十辆的马车。
只不过到了平城关之后,百十辆马车转向朝着东面沿着桑干河的方向朝着代郡高柳的方向而去了。
张迅也很疑惑。
以往寻边的时候,大多是走到平城关之后,沿东西两侧巡视长城便返回。
怎么这次却出了平城关之后还要一路向北。
听着孟季的话,张迅抬手。
身后的骑兵顿时缓缓助马。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询问一下太守。”张迅说道。
孟季点了点头,眼中带有焦急之色。
他家里的妻子眼看着就要分娩了。
这个时候孟季满心都在牵挂家中的妻子。
张迅一勒战马的缰绳,然后掉头朝着队伍中间走去。
郡兵标配的都是皮甲,竹甲。
但行走在队伍中间的近百骑都是穿着铁甲。
这些都乃是太守王柔的亲卫,也是雁门郡的精锐骑兵。
张迅策马来到队伍中间那个浑身上下都裹着黑袍的中年人跟前。
此时临近傍晚,朔风很大。
骑在白马上的中年男人按着头顶裹着的黑布。
“大人。”张迅拱手招呼。
马上之人朝着张迅看了一眼。
随后跟随在其身边的一人策马上前,冲着张迅大声说道:“太守大人身体不适,不能开口,军侯何事?”
说话的中年男人是王柔的幕僚主薄,张迅只听声音就听得出来。
闻言之后的张迅微微拱手作答:“陈主薄,末将是想询问一下大人此行目的何处。”
“并非末将想知道,只是麾下军士颇有言辞。”
“且去临行出发急切,怕家中有所担忧。”
“还请大人明示路线,以安军心。”
张迅这么问实属正常。
出兵在外,军心和辎重同等重要。
若士兵军心不稳,则士气不可用。
战则必败。
此时队伍已经过了平城关,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遇到匈奴或者鲜卑骑兵。
张迅到是不怕,毕竟他们这里全都是骑兵,而且距离平城关并不远。
若是遇到小股的匈奴或者鲜卑骑兵,放手厮杀便是。
就算是遇到匈奴大军或者鲜卑大股骑兵,退至平城关便是。
陈姓主薄点了点头,然后冲着张迅说道:“大人之前便已经定下了此次目的,就是巡视一下平城关外。”
“此时正值初春之际,匈奴鲜卑青黄不接,大人担心有大股的匈奴或者鲜卑骑兵聚集在关外伺机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