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
戚柔刚想说曲小婉对自己不恭，然而话到了喉咙，又生生止住。
她纷乱的思绪开始慢慢回笼，这里不是戚府，她也不是来做小姐的，曲小婉言辞中的确没有任何不当的话。
她若以此为借口，恐怕沈心不会站在她这边。
“大将军，你有所不知，我和丫鬟水仙初来军营，只是想问问三位姐姐哪里有伙房，我想给你做碗金桃汤喝，谁知姜姐姐就对我破口大骂！说我，说我……”
戚柔用袖子捂着鼻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往下掉落。
沈心面色不改：“说你什么？”
“说我不知廉耻，不配给大将军做这些，我的丫鬟气不过，与她们争吵几句，谁知她们越骂越难听，还想动手打我们，我们这才还手的，大将军，你要为我做主啊！”
“不是这样的，大将军，”罗兰生怕沈心被戚柔给迷惑了，急急忙忙地解释道，“她撒谎，分明是她们先动手的！”
戚柔指了指自己和水仙道：“大将军你看，她们三个人，我和我的丫鬟才两个人，你瞧瞧我们被打成什么样了，我一个县令之女，有何理由冤枉她们？”
沈心顺着她的视线望了望水仙，那婢女被打得趴在地上，起都起不不来。
两颊红肿，鼻血直流，耳朵爆红。
戚柔的情况要稍微好点，却也极其狼狈，跟昨日来军营的淑女样仿佛变了一个人。
再看看姜岁岁这边，虽然脸上有五道指印，但是雄纠纠，气昂昂，俨然像个还没打过瘾的母鸡一般。
这一仗，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照戚小姐的话说，那就是谁弱谁有理了？”
祁霁按住姜岁岁，漆黑的眼睛里射出点点寒意，“你口口声声说她们三个为难你，人证呢，有谁听到或者看到了，总不能听你们主仆两人一面之词吧？”
罗兰的腰被莫启明牢牢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动动嘴皮子。
“就是，这家属院也不是我们姐妹三人的，有谁听到或者看到了？”
她们动静不小，早在沈心来之前，就有不少人看见了，此时都围成了一圈。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若是从前，肯定都会选择帮助戚柔，毕竟她是县令千金，得罪她对自己没好处。
然而姜岁岁成了沈心的贴身婢女，日后如何也不好说。
于是众人索性秉着谁也不得罪的态度道：“大将军，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也是，大将军。”
“我也是。”
姜岁岁嗤笑一声，果然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戚柔把目光转向一直不敢出头的曲小婉，水汪汪的眼睛中，带着丝丝缕缕的威胁。
“曲姐姐，刚刚可是你自己说的，让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与你计较，你才自罚十下的，对不对？”
曲小婉咬了咬嘴唇：“我的确说过这话，可是……”
戚柔慢条斯理地打断她：“曲姐姐，你可要想清楚了，话不能乱说，万一牵连了别人，那就不好办了。”
姜岁岁皱紧眉头，适时地挡在曲小婉面前：“戚小姐，是我打了你们主仆二人，有什么冲我来，与小婉有什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