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两位了。”
姜岁岁和祁霁把两人送到城北的家,一大早的,正阳街反倒异常热闹。
一到正阳街街口,小月怕被人认出来,便赶紧下来,用身上的帕子遮住了脸部。
姜岁岁和小草倒没有蒙脸,因为她俩的脸经过一夜,黑一块,白一块,跟花猫似的。
几人越是往里走,议论声便越来越大。
“这程家怎么了,怎么一夜之间就把屋子给卖了?”
“谁知道呢,听说是得罪了什么人,程家那夫妇俩吓得连夜逃跑,啧啧,你们是没瞧见那屋里,跟打劫了似的。”
“他们跑了,那剩下的一个侄女呢?”
“不知道,大概带着一块跑了。”
姜岁岁顺着众人的议论往里探头去瞧,只见昨天还好端端地屋子,真跟打了劫一样。
桌子椅子不见了不说,连大门都给卸了下来,空荡荡的一片晾着。
这显然不可能是黑心叔婶能干出来的事,一个中年汉子拖着一个孕妇,又是连夜就走,顶多带点金银细软和过冬的换洗衣物,不可能连门也给拆了!
祁霁也看到了,包括门框上的几道浅浅刀印。
他拧起剑眉,低声道:“岁岁,那两人大概是被灭口了,凶手故意做出打劫的样子来。”
姜岁岁同样想到这个问题:“嗯,我们先出去再说。”
他们昨晚从小月家出来的时候,已近傍晚,城门已关,所以凶手只能是城内的人。
不用说,跟戚府一定脱不了关系。
戚府的人确定小月已死后,就连夜来了城北,想要将她的叔婶和妹妹一道杀了,下手这般狠绝,难不成是怕小月泄露了什么秘密出去?
问题是她一个丫鬟,能知道戚府什么秘密?
姜岁岁不禁望向小月,后者显然想到叔婶的下场,瞬间面色如土。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小草一直牵着她的手没有松开,察觉她不安后,立即紧张地问道。
小月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先离开正阳街再说。
待到行人渐少,姜岁岁拦住祁霁,温声道:“小月姑娘,我们已将你们送到城内,告辞。”
话音刚落,她拉着祁霁便走,丝毫没有停留。
小月在身后微微张了张嘴,“谢谢”两个字还未出口,那两个人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离她越来越远。
她目光微闪,隐有泪光沁出,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对不起,她也是没办法,不这样,她跟她妹妹都活不了。
“你是说,她是故意让你救她的?”
彼时姜岁岁和祁霁已经出了城门,两人慢慢往军营走去。
姜岁岁也是刚刚才明白过来:“对,她看着老实,实际很聪明,早不求救,晚不求救,偏偏在我去瞧她的时候,求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