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去了伙房,这次怕引人注意,没拿黄桃来换,而是花五百文买了一堆柴火。
除此之外,姜岁岁还买了盐,一坨拳头大小的盐块,瞧着里面有不少杂质,味道也是又苦又涩,居然要价二两银子!
然而再贵她也得咬牙买,不吃盐那肉不就没味了吗?
东西太多,姜岁岁背不动,就借了辆板车,自己一个人“哼哧哼哧”地拖了回来。
到了20号家属院,把柴火和盐一一放进厨房,然后她先用布整个擦洗一遍,接着生火做饭。
大米洗净蒸上,淘米水留着备用。
猪肉一分为二,肥的熬成猪油,另一半和白菜一块炖上,可惜没有粉条,不然就能做成一碗美美的白菜猪肉炖粉条。
两个鸡蛋打散蒸上,搬家以来的第一顿晚饭总算是做成了。
姜岁岁把菜端到堂屋,刚刚生火的时候,她特地拿一个泥火盆装了十来根柴火放在卧室。
此刻那火盆烧得旺旺的,屋门一关,连带着堂屋也暖和不少。
热腾腾的肉味在封闭的屋里飘散开来。
姜岁岁明显听到某人吞咽口水的声音。
她盛好两碗白花花的大米饭,也不叫祁霁,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说实话,菜卖相不错,味道一般。
毕竟盐也不是现代的细盐,更没有各种调味品,但是架不住有肉!
咬一口肉,扒一口米饭,再来一勺鸡蛋羹,姜岁岁吃得简直停不下来。
眼看着她一碗见了底,里头躺着的人仍旧一动不动。
姜岁岁探头喊道:“你还愣在那干嘛,过来啊,难不成吃饭还要人喂?”
祁霁浑当没听见似的,闭目躺在床上装睡。
他记得两人当初约定好的,十两银子的嫁妆归姜岁岁!
既然银子归她,这些东西自然算她买的,也是她做的,他当然不能吃!
然而,祁霁越是告诫自己不能吃不能吃,那诱人的肉味就越是像条毛毛虫一般,使劲地往鼻子里钻!
他忍不住咬紧牙关,却意外咬到一块柔软的东西。
什么东西!
祁霁猛地睁开眼睛,就见到姜岁岁红肿的脸颊离他极近,嘴唇一开一合间,满是得意的笑容:“嘻嘻,吃下去了!”
“姜—岁—岁!”
“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到!”
姜岁岁挑衅道,“昨夜你伤得那么重,估计也不记得,那我就帮你回忆回忆,你的伤是我治的,药费加上人工,至少也得二十两银子,要么你现在给钱,咱们两清,要么就记账,除了这二十两,以后每一顿饭就按一两银子来算,祁校尉,如何?”
唇齿间满是肉香味,肉一落到胃里,整个身体都在叫嚣着继续。
祁霁生生把那股欲望压下去,他当然不想欠这个女人一毛钱,问题是,现在的他,根本拿不出来!
果然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可是不吃,他身上又有伤,他拿什么去平祁家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