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漠看向沈桑若，这便是她离开震鳞峰的后果。
飞云宗的弟子们的目光皆聚集在沈桑若身上，无非是想看她如何在这种被万人嫌的情况下，厚着脸皮拉票。
然后没有任何人支持她，同她站在一方的景象。
如此才是她该得的下场，如此方能狠狠出一口恶气。
白沐沐看到眼前的景象，挑衅地往沈桑若那边看了一眼。
这一局，她必胜。
然而沈桑若并没有搭理她。
实际上，沈桑若根本不在乎宗门票选的结果，也并不打算拉票。
她要做的，是另一件事。
沈桑若抬头，视线不经意扫过高位端坐的凌霄真人。
然后又扫过前排的风鹤云几人。
她当初与他们交换火鳞藤的条件是，必须对外宣称是她主动离开的震鳞峰，如今飞云宗众人所言却皆是她被逐出师门。
而凌霄真人只说她不是震鳞峰的弟子，剩下了任由众人猜测，沈桑若心中清楚，他就是故意而为之。
好在她从一开始便没有全然相信凌霄真人会将真相说明。
沈桑若唇角笑意发寒。
那边的风鹤云几人一直关注着沈桑若，自然不会错过她的任何一个动作。
“刚刚沈桑若似乎看了我们这边一眼！”风鹤云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她她、她好像笑了。”
“她果然还是放不下我们！”风鹤云声音高兴极了。
然后又为她捏了一把汗，“小师妹的竞选宣言说得那样的好，希望沈桑若也能好好发挥吧。”
沈桑若在飞云宗内的舆论变成这样，其实他的心中也有些心虚。
没关系，向来贴心的沈桑若很快就会为他解决这个顾虑。
只见站在比试台中心的她朝着凌霄真人的方向迈出一步，声音洪亮，一字一句道：“飞云宗内皆说我是凌霄真人的弃徒，敢问凌霄真人，事实是否当真如此？”
原本等着沈桑若低三下气求他们投票的一众弟子傻眼了。
她这是在做什么？竟然敢这样对着凌霄真人说话？
不少脑子灵光的人，迅速反应过来，“沈桑若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她离开震鳞峰的事另有隐情？”
白沐沐的神情也很是不解，但很快换上了和先前一样的轻蔑。
她知道，沈桑若这样的行为只会引得凌霄真人厌恶。
高台之上的凌霄真人眉头耸动，半眯的眼眸盯向她。
没想到她会在宗门票选的时候，放弃拉票，反而来质问他这件事。
但凌霄真人岂能容许她轻易冒犯。
“放肆。”凌霄真人面色平静，却不怒自威，“你有何资格质问本尊？”
手指微动，强大的威压便直直压向沈桑若，想将她压得跪下。
然而沈桑若死死咬牙，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抵抗。
沈道尘脸色一黑，出声提醒凌霄真人，“凌霄！”
若是不阻止恐怕会见血，他不想场面变得难看。
但他心中更多的是对沈桑若的不满，如此重要的场合，也这般不知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