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悲痛的说,“母亲,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的孙儿,是在她眼前流掉的。
老太太踉跄了一下,险些站不稳,“我要听姜宣亲口跟我说!”
拓跋笙冷笑。
说什么?
姜宣根本就不知道。
她看了眼拓跋颜,“阿颜,放开他吧,有些话我们该说清了。”
拓跋颜念了两句巫咒。
姜宣眼前的幻境消失了。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怀中空空如也,没有可爱的孩子,他心口一沉,“仔仔。”
“你的孩子被你孝顺的娘和祖母害得无法出生,哪来的仔仔。”拓跋颜嘲讽道。
姜宣愣了一下。
是幻觉。
没有仔仔。
他目光说不出的悲痛,“笙儿,对不起。”
“姜宣,她什么时候有了身孕,你为什么不说!”老太太气急。
再怎么不喜欢拓跋笙,但突然知道自己有了曾孙,曾孙又没了,老太太心里终究不是滋味儿。
人老了,就希望看到后代传宗接代。
此刻老太太的悲愤是真的。
姜宣满目悲凉,“祖母,孩子没了,应该很符合您的心意吧,你们总觉得是笙儿对不起姜家,可她何曾亏欠过姜家,是我,是我们,亏欠了她。”
老太太忍了又忍,很快收起了悲伤,“没了,没了也好,有北疆血脉的孙儿,只会在姜家抬不起头来!”
姜宣忽然笑了起来。
笑的疯癫自嘲。
殷氏悲痛不已,她知道,这个家完了。
老太太坚持道,“老身不曾亏欠任何人。”
好固执的老太太。
唐时锦无语。
老太太不会承认自己错了。
“和离吧。”当姜宣对上拓跋笙的目光,她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姜宣,我们和离吧。”
“好。”
姜宣也很平静。
这段姻缘最后,不是她们不爱了。
只是缘分尽了。
都不想再强求。
姜宣亲手写了和离书,并且签字画押,拿给拓跋笙。
拓跋笙起身,她挽着胳膊,毫不犹豫的摁下了手印。
那一瞬间,她周身一轻,仿佛周身有一座无形的大山消失了。
如果婚姻是一场渡劫,拓跋笙未尝不是另一种渡劫成功。
至少,她眉心浊气尽散,如获新生。
当天,拓跋颜就带着阿姐离开了姜家。
而唐时锦等人也告辞离开。
“阿姐,你身子还没养好,回北疆也不急于这几日。”
马车上,拓跋颜由衷的为阿姐高兴。
拓跋颜靠在她身上,微微摇头,“不,我想回去。”
她想回到塞外,回到她熟悉的地方。
此生再也不想入关。
拓跋颜给她支撑的力量,“好,我们回去。”
唐时锦在马车里蹭了一席之位,拓跋笙看向她,“皇后,我的孩子是因为招阴符才离开我的吗?”
唐时锦看了看她苍白的脸,“嗯,招阴符令你阳气衰弱,阴气过盛,身子弱了自然很难留住孩子。”
而姜老太太和姜夫人,应该事先并不知道拓跋笙有孕了。
间接性的导致了她流产。
拓跋笙离开后,姜老太太和殷氏还有点回过神来。
拓跋氏,真的走了?
“母亲,我说过要送笙儿回北疆,我得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