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英这才停下步伐,拐杖往地上狠狠一敲,咬牙切齿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她转头看向其他人:“以后家规第一条,自己事情自己做,再敢假手于他人的,老娘就打断他的腿,胡乱帮忙的,同罪论处!”
儿孙们赶紧缩写脑袋答应,还有几个想偷懒的小孙子,也歇了心思。
齐瑞礼脸上还挂着泪痕,一瘸一拐回去收拾东西了。
心里委屈得泪水崩腾。
确定了,他娘真的不爱他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看着鼻青脸肿的二儿子,张红英还是动了恻隐之心,用积分从系统里兑换了紫药水丢给他。
齐瑞礼感动得眼泪汪汪。
……娘还是疼他的。
有张红英在后面整治齐家人的这些臭毛病,没人敢偷奸耍滑,又或者是嫌这嫌那惹事儿,接下来的行程倒是快多了。
三天后,她们到达一个相对热闹些的城镇,要歇一晚上。
张红英给了官差一吊钱,请他们去喝杯酒松快松快。
官差看在钱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他们的管理也没那么严格了。
张红英就趁机带着儿子去采买补给,后面路途遥远,得有足够的食物和衣物才行。
以往这种事都是老二陪着去办的,这次张红英却跳过他,直接点了儿子老四,还有大孙子、二孙子、三孙子。
齐瑞礼原本聚精会神挺起胸膛瞪着老娘的钦点,谁知道老娘竟然直接跳过他,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还想着能让老娘趁着采买的功夫待他去酒楼里打打牙祭。
这些天他都没敢偷懒,可辛苦了。
张红英直接忽略掉二儿子充满怨念又委屈巴巴的眼神,带着一儿三孙走了。
粮食和棉被衣服都是必不可少的。
张红英手里银子有限,没敢买精米,而是选择了次一点的苞米和糙米。
棉被虽然置办得厚厚的,外面裹着的被套却选择了灰朴朴的粗棉布,看着就不太好的那种。
还有鞋子,站着齐家人的大概脚型,一人置办了两双布鞋,虽然看着不太好看,却结实好穿。
一路买下来,张红英杀价杀到眼红,差点跟老板吵起来。
三个孙子觉得丢人,都离得她远远的。
只有四儿子齐瑞文大包小包扛了一身,挺在前面死死瞪着店家,一副谁敢欺负他老娘他跟谁拼命的架势。
看他们不好欺负,老板才终于松口,鞋子和棉被打包价二两银子卖给她们。
张红英高高兴兴拿着东西往回走,大孙子齐泽峰实在没忍住。
“祖母您好歹曾经也是侯门老太君,身份显赫尊贵,就算如今落难,也不该像市井泼妇一般,斤斤计较那几两银钱,为了钱跟人当街大吵大闹,实在是有失身份!”
他说完还甩了甩袖子,微微扬着下巴,一副不屑于与其同流合污的模样。
其他两个孙子虽然没敢直接说出来,不过表情也是一样的,充满了谴责。
想到他们刚刚离得远远的,张红英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翻了个白眼,手指弯曲一人赏了一个暴栗。
她似笑非笑:“怎么?你们这是还把自己当侯府少爷呢,还身份,你们现在什么身份,流放的罪犯!”
“你们以为自己多高贵?还不如凡夫走卒呢!”
齐泽峰被说的面红耳赤,恼羞成怒道:“就算如此……就算如此,祖母也没必要为了钱差点跟人家打起来吧,咱们又不是没有!”
张红英冷眼看着大孙子,这个孩子是长房长子,却因为母亲早逝被继母养废了。
自认为读了一些书就假清高,满嘴仁义道德却不干一件人事,虚伪自私。
她面无表情道:“钱?侯府都被抄没了,你哪儿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