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让开!”穆常安浑身气势骤冷,抽出腰间的长刀,遥遥和马上的人对峙。
对身后的石头等人说:“你们先走,家里那边估计是出事儿了,耽误不得。”
被一两银子巨款打蒙的汉子纷纷回神儿,推着护着半大小子准备绕道。
一两银子再多,也没有家里人的命重要!
“欸?站住让你们走了?”为首的侍卫暴怒,调转马头去拦要走的人,“一群贱民,别给脸不要啊。
被我们夫人看上是你们的福气,一两银子可不少,这灾荒年都能买你们的贱命了!
别不识好歹!”
十来个侍卫手里长刀齐唰唰亮出来,刀刃直指桑家庄人,威胁道:“滚回去打水,不然别怪我们的长刀不认人。”
石头等人急的跟热锅上蚂蚁似的,哪有闲心听他们瞎叨叨。
叨叨就算了,还敢跟他们亮刀?
还要不要脸呀?
“抄家伙!”石头那暴脾气能忍,自从逃荒以来,他们干多少架了?
侍卫又如何?带刀又如何?牛气给谁看呢?
大家伙看穆常安没阻拦,纷纷把带来的菜刀、镰刀、长棍亮出来。
他们可有小四十号人呢,能怕这十来个大公鸡?
桑家庄人瞬间就把这十来个侍卫围了起来,手里的武器齐齐对着侍卫们。
就连有金有银这些半大小子也没在怕的,把水安顿好,咬牙切齿瞪着马背上的大公鸡们,跟狼崽子似的。
“臭不要脸的,当个侍卫了不起啊?”
“还不是都是伺候人玩意,你嘚瑟啥嘚瑟!”
“呸,还贱民,你连个贱民都不是,伺候人的玩意,还有脸说俺们!”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侍卫们愣住了,听着一句句咒骂,握着刀的手微微有些不稳。
刚才也没见这伙流民有多少武器啊,咋突然各个手握武器呢?
还有那不要命的气势,不像流民,倒像土匪!
他们护送夫人一路从景平府过来,没见过这么彪悍的流民。
为首的四方脸男人变脸极快,腿一抬从马背上出溜下来。
直奔拎着长刀的穆常安,趾高气昂的蔑视荡然无存,“大兄弟,你们……你们这是干啥呀?
我家夫人就是想雇你们上山打个水,不白使唤的。
我也是看你们个个壮实,这才特来求弟兄们搭把手的,咱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呸!谁跟你们是兄弟了。”石头抱臂站在旁边,“傲的跟个秃毛大公鸡似的,谁稀罕跟你做弟兄!”
头顶就几根毛的方脸汉子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黑,到底没骂回去。
“说了不打就是不打,你是眼瞎还是耳聋?”穆常安举起长刀,直指四方脸男人,“后退,离我远点儿。”
然后又看向他身后十来个已经下马的侍卫,冷声道:“再敢拦,我们手里的武器也不是吃素的。”
“李四,回来!”不远处的马车内,突然传出一声女声。
“是,夫人。”四方脸男人立马躬身对马车行礼。
然后挥手让手下退开,又对穆常安说:“大兄弟,这都是误会,误会。”
穆常安连个眼风都没给他,一挥手汉子们瞬间把武器收起来。
拎上水桶就往西边跑去。
鸟都不鸟还愣在原地的侍卫们。
两刻钟的路,大家伙硬生生一刻钟就跑到了,路上遇上行色匆匆的流民也都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