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人关心他的小情绪。
都自认为是为他好。
每家也挑出一个汉子,一共十九人,由穆常安带队。
妇人们则把准备好的水桶、水缸、竹筒都拿出来,让打水的人带上。
准备好,一行三十八个人整装待发。
“都好好的,别担心家里,去吧!”村长爷举着火把送人离开。
“哎!”三十八个人齐齐应一声,然后举着火火把往南边山脚走去。
黑暗中,甜丫默默跟上队伍,坠在最后。
可是还没走出几十米,后脖领子就被一只大手揪住,不用扭头她都知道是谁,拍打着穆常安让人放手。
“你跟着干啥?”穆常安把人转过来,让两人面对面。
“我能去干啥,打水呗!”甜丫低着头不和人对视,拍开脖领子上的手,飞快往前走。
上次在福寿村存的水都用完了,她得给空间里那些容器存水。
往前走,不知道啥时候能再遇到水。
穆常安跟上人,甜丫听到身后沉沉的脚步声走的更快了,一手抬起护住自己的脖领子。
狗男人休想再揪她领子。
真想用巨型衣服撑子把狗男人吊起来,抽他小皮鞭,让他也体验体验被揪起来的感觉。
穆常安:……,抬起手的手缓缓放下。
视线落到她后背背着的棍状物,脑海里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问:“跟你这根棍子的秘密有关?”
“啥秘密?”甜丫没好气的反问,顺着他视线撇撇肩膀一侧,这才懂,敷衍嗯嗯两声。
看男人还要张嘴,她立马打断,“在福寿村的时候,你可是说过不想知道的!
那就别问,别打自己的脸,再说你就是问,我也不会告诉你!”
听罢,穆常安抬到一半的手顿住。
本来他还想帮甜丫把后背沾的草揪下来呢。
现在他不想揪了,略过人往前走去
三十八个人走了,各家各户趁着这个空档吃饭,喝了水嘴里就没那么干了。
干饼子也能咽下去了。
甜丫家、穆家和孙家吃的是棋子块儿,吃的嘎嘣嘎嘣响,跟嗑瓜子似的。
他们得赶快吃饱,等打水的人回来,女人们就得连夜收拾蝗虫。
汉子们也不能闲着,要是第一趟水打的不够,就还得换人跑第二趟。
晚上十一点半,打水的人到了山脚,这会儿山脚的流民都睡了,周围是此起彼伏的鼾声。
打水的人不由放轻脚步,悄摸往山上走。
能不吵醒人最好。
看着挺缓的山,没想到走起来这么陡,甜丫走的腿发软,一眼不敢回头看。
抓着树的手越发用力,生怕自己掉下去。
粗重的呼吸,让人难以忽视,穆常安回头就看到满头大汗的甜丫。
默默把手里长棍递出去,甜丫一点没客气,道声谢,抓住就不松了。
三十九个人,一共才三个火把,影影绰绰的火光把水潭照的模糊。
走近了,看清水潭的瞬间,甜丫头皮发麻。
一圈圈横七竖八躺着的流民,把水潭团团围住。
有的嫌弃晚上天热,直接就大剌剌的泡水里。
这些流民看着邋里邋遢,不少人衣服和鞋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