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也没说今日休息呀?
一步一个脚印跟来的李星桑扫落肩头的雪,睫毛上沾着冰晶,“是不是今日落雪,安安没起来?”
“也有可能…”
小少爷满场看了一圈,到处都是白茫茫,远处倒是有小厮在做清扫工作。
他两只手比划着,“我缸呢?”
没缸,他怎么扎马步啊!
李星桑:“找找看,或许是被雪掩盖了。”
就在他俩找着缸的时候,身后一堆雪动了动。
“啪!”
雪球砸在霍长明后背上,一脸懵的小少爷回头,“谁打我?”
裹着月白大氅的姜安头上、身上都是雪,她胖手攥着雪球,闭上一只眼睛瞄准。
然后…
只听“啪唧”一声,这雪球精准的糊在霍长明脸上。
“咯咯哈哈…”
她捂着肚子笑个不停,一个没站稳,重心向后重新摔回雪堆里。
“呸…”
霍长明吐掉进嘴的雪,听着团子的笑声,他也跟着憨憨一笑。
旁边站着的李星桑看着同窗好友这副样子也笑出声…
“啪!”
又是一个雪球。
霍长明看了看星桑披风上的白色印记得意扬起下巴。
李星桑也不甘示弱,两小只在雪地里‘打’的不可开交。
祈善渊将一脑袋扎进雪堆的团子拎出来,手抬起来刚想为安安扫去头上的雪,就被冰冰凉凉扬了一脸。
小少年挂着雪花的睫毛颤抖,眉宇间皆是纵容与无奈。
“安安…”
姜安咯咯笑,蹲下来又抓了一把雪跑远…
等到姜寂臣出现在练武场时,看见的便是在雪地里打滚的四小只。
每一只都好像是外面卖的沾满糖霜的干果…
老父亲眼角抽搐,单手捂脸,“都去换了干爽衣服再回来!”
再这样下去,他肯定老的快!
背在身后的小手里还藏着个雪球的团子乖乖应声,圆溜溜的眼睛古灵精怪的,一看就憋着坏呢。
她状若无意的路过老父亲身侧,然后将雪球咻的扔在姜寂臣袍子上,速度之快甚至在半空中打着旋…
干完坏事,谁都没有姜安跑得快,小短腿倒腾之间甚至有凌空而起的架势,撒丫子就没影了。
徒留她爹在原地无奈摇头。
学的还挺快…
因着今日是初雪,他也没有太要求这几个小娃娃练基本功,反倒是让姜四、姜九二人团了雪球在后面追他们。
练武场附近的场面像极了老鹰捉小鸡,充斥着姜安他们吱哇乱叫的声响。
姜寂臣煮了茶,坐在廊下。
一口茶,一眼景色,倒也说不出的自在。
“王爷这景赏的倒是别具一格啊!”
谢云山坐在他身侧,不客气的给自己斟了杯茶水。
“那也没有谢小将军会享受,听说你连手下队伍都交给胡晏管理了?”
谢云山咧嘴一笑,不甚在意道:“他们本就归属护国军麾下,由军师管理再好不过!”
他这个人啊,清闲日子过惯了,若不是到了非他不可的时刻,是决计不会揽事情做的。
再者,在崇州,他还是做闲散将军的好…
他这已经与护国军一条心的弦外之音姜寂臣倒是听出来了。
他茶杯之下的嘴角勾起浅薄的弧度,“听闻谢丞相向太后求了恩典,望你今年回京与家中人同贺岁…”
“算算时间,这旨意也该到崇州了。”
谢丞相将儿子放到崇州几年,今年倒是有闲情雅致想起那薄凉的父子情份来?
不过就是谢云山这一年与王府、与他走的太近,他要叫人回去敲打一番罢了…
所以,姜寂臣也是在告诉谢云山,你当真考虑好要亲近镇国王府,忤逆父亲、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