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你回来一趟。”顾悦之出了书房正好迎面撞上把皇城司当家,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一趟的顾桓。
“来辞别,明日出京。”顾桓看向父亲,言简意赅。
两人站在院中,顾悦之瞅了眼月色,随后瞪了一眼顾桓,“为父知晓,你莫忘了,咱俩同站朝堂。”
顾桓默了瞬,确实忘了。
顾桓神色无虞,“明日离京,还是要跟父亲说声。”
顾悦之有几分欣慰,自从他对皇城司那女仵作上心后几乎住在了皇城司,也她沐休时才调沐一日。
“那裴姑娘呢?”顾悦之咧嘴笑的八卦。
铁木头疙瘩难得开花,老大不小了,梦姐儿那丫头之前还透露消息,不知是不是被这铁木头收买了现在什么也不肯说。
只要他有心,随他娶自己喜欢的姑娘,只要不是分桃就成。
要实在分桃也成,他跟他娘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有些膈应而已。
更何况还有横哥儿,小号还能继续练。
“也一同出京。”顾桓如实回答。
“怎么不带人家姑娘入府瞧瞧。”顾悦之皱眉,这么久了,连个动静都没有。
顾桓眉头紧锁,“还未表明心意,她之前喜欢的男子害她死了阿父,还没走出来,我怕打草惊蛇引起她的反感。”
顾悦之双目瞪圆,嘴巴微张,好家伙,他家铁树还是个闷葫芦,还是个备选,甚至连备选都算不上。
怪不得不带回来,是压根儿带不回来。
结合这铁树行事作风,他竟然还有点情理之中的感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那,那你速度点,别被抢了。”
顾桓抿唇,神色坚定的“嗯”了声。
顾悦之打量顾桓,“实在不行,你送点东西,起码得让人家知道你心悦之。”
“她喜欢什么?要不要为父跟你母亲张罗一下。”顾悦之神色担忧,他家铁树都二十有六了,同僚几个同他这般大的儿子,如今孙子都开始请夫子授学了,他这个连娘子都没说上。
以前有门娃娃亲,娘子与她姐妹儿走失了,等记起来,找出婚书时再找到人时发现迟了。
这铁树又拒人千里之外,前些年怕他不喜女子,送了个通房丫鬟,直接被他挑了手筋脚筋扔了出去。
京城想嫁他的女子不少,他又瞧不上,难得他有个喜欢的竟然还是他偷偷喜欢人家。
人家有喜欢的男子,他这做父亲的也只能干着急,无从下手帮忙。
自顾梦说了后,他也打探了,那孩子还可以,就是一看就是个有主意的,这种女子不好收服,难怪他儿子谨慎成这样。
“她喜欢验尸,查案。”顾桓回想了,她除了吃花饼,也只有验尸的时候那双眼睛格外专注,容不得其他。
顾悦之:“…………”这个他真没法给他找。
“其他的呢?”顾悦之有些不死心,女子不皆爱胭脂水粉漂亮衣裳。
顾桓淡淡看向自己父亲,“那是一般女子,圣人御赐的布匹送了匹给我,顾梦得了俩,给她干儿子送了匹,余下的做了这个。”
顾桓说完掏出俩荷包给顾悦之瞅了一眼。
顾悦之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当白豆腐呢,这么不当回事儿,难道梦姐儿送她娘的那宋锦也是借花献佛。
也是,自己那女儿关在府中,也买不起这供品。
难怪自己家老铁树开花了也不敢下手,这是无从下手哇,无欲无求,喜欢验尸查案,也亏了他家铁树司衙对上了,不然真是睁眼瞎。
顾悦之拍了拍老铁树肩膀,安慰,“儿啊,别人好歹还能喜欢尸首,堂堂汴都双绝,堂堂皇城司总指挥使,你如今竟然连具尸首都比不上了。”
“真是可怜见的,看来我这孙子短期怕是抱不上了,你这铁树真没用,难得开回花,还是孤芳自赏。”
顾桓:“…………”
“我去看看母亲。”
暗处书里咂舌,跟书六对视一眼,赶紧撤了,怪不得他家主子性子冷淡,又不爱说话,与家里脱不开关系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