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转身便走。
白午今气结,他做了堂堂三十余年的家主,谁人不给自己颜面,她算什么东西!
“如此乡野粗鄙,做妾你都没资格!”白午今起身手撑石桌,原本威严冷峻的脸也出现了皲裂。
“阿敬。”白歆面色惨白,神色慌张,一把抓住裴敬,四下看了看,衣裳上还有几片茶叶,亭中破碎的杯盏和表情失控的白家主。
“你没事吧?”白歆紧张又小心的看向裴敬。
裴敬冷笑,“你觉得呢?”
裴敬甩开他紧握的手,转身离开,白歆面如白纸,怨恨的目光冰冷的看向白午今,“我的事劳烦白家主不要插手。”
白歆赶紧朝离去的裴敬追赶而去,“阿敬,你等等我,你听我解释。”
“阿敬。”
白午今面色难堪,看着一向儒雅清清的儿子神色慌乱,紧张又小心翼翼追赶浑身散发着冷漠的少女。
“白风,我是为他好,这女子对他无半分助益,他怎么就不懂我的苦心!”
“他是白氏一族百年难遇的人才,白氏一族在他手上可再上一层,二房那些人巴不得抓住他的错处,他如何不懂!”
身侧男子皱眉,“老爷,咱们你别管了吧,那女子是个有心机的,实在不行皆别人之手,你们父子本就有隔阂,为这么个人彻底决裂不值当。”
今日他接此女仆府,门口时她的言语和神态无半分女子娇羞,言语犀利,他就知道,这样的女子不适合白府,个性太过鲜明。
无半分女子温婉,恩怨分明,太锐利,当不得当家主母。
白午今一怔,“今日是我冲动了,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必站到明面,今日是欠妥了。”
白歆中院追上裴敬,神色慌张,“对不起,你听我解释。”
裴敬舒了口气,之前确实被气到了,虽与白歆无关,但事发由他,一时没控制住情绪这才牵怒于他。
见裴敬停了下来,也没有挣脱自己的手,白歆松了口气,神色担忧,“我并不知晓白家主会见你,这些年,我跟他一年见面次数屈指可数,是我疏忽了,对不住,你别放弃我。”
“白哥哥。”
少女一身嫩黄长裙,温婉可人,身姿娉婷,委屈看向白歆。
裴敬抽回手,环胸冷笑看向白歆。
白歆面色一白,试图拉裴敬,“阿敬,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心悦的只有你,你别不要我。”
少女面色委屈,强忍泪水,倔强如小白花,似哭非哭,我见犹怜看向白歆,“白哥哥,你我定亲,昨日匆忙赶回来见我,陪我买胭脂,方才还陪我赏花,怎么忽然不理我了。”
少女看向裴敬,“这位姐姐,我是真心心悦白哥哥,你不要破坏我们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别抢白哥哥。”
白歆面色惨白,试图拉住裴敬的手,“阿敬,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幼时定亲,我也是昨日才知晓,我会退亲的。”
裴敬看向两人,推开试图牵自己的手,深吸一口气,“白亭之是吧?我现在很乱,需要好好想一下,你若处理不好,也不必见我了。”
不顾白歆慌乱的神色,裴敬转身离开,白歆神情恍惚的追赶,裴敬很烦躁看向追来的白歆,“别跟着我了,处理不好别见我,别惹我厌烦,我的感情容不得沙子!”
白歆闻言呆愣愣站在原地,看向离去的身影,半晌,直到看不见。
白歆回身,看向司马惊月,神色冷漠,“你是故意的吧?”
司马惊月微怔,闪过一丝慌乱,“白哥哥,我自小便喜欢你,很早就知晓你会是我夫君,我不要退亲。”
白歆淡淡看了过去,“你回去吧,我有事要处理。”
司马惊月怔怔看向白歆,之前儒雅浅笑的模样似乎才是他的伪装,神色冷漠这一刻仿佛才是他的本性。
他方才追向那女子的惊慌失措和害怕是藏不住的,小心翼翼又委屈的才是他真实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