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的敬亭?”
白歆耳根更红,愣了瞬,摇头,“是及冠时父亲取自《游敬亭山寄崔侍御》的‘时游敬亭山,闲听松风眠‘的敬亭。”
“哦。”裴敬点头。
也是,诗句有敬亭二字非一首。
“敢问姑娘芳名。”
“裴敬。”他长得好看,又温和有礼,告诉他也无妨,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白歆点头一礼,“裴姑娘。”
“不知闺名是什么?”白歆耳红如血。
裴敬这回倒是有些诧异了,她多少还是知道些,男子询问女子闺名多少有些私密了。
裴敬浅笑看向他,“家人唤我敬儿,你问这般私密想做何?”
白歆脑子一嗡,难道真是她?
裴敬儿?
见他面色绯红,耳尖都快熟透了,不由笑出了声,他还挺好玩。
虽长得温文尔雅,脸皮挺薄。
似是察觉自己的唐突白歆赶紧赔礼,“因姑娘长得长我一个认识的人,这才唐突,还望莫怪。”
裴敬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
“那你怎么问闺名?”
白歆有些窘迫,“她及笄前只唤闺名,及笄礼我没去,不知其父赐了何字,便不知名姓。”
“那说明你们不熟。”裴敬接话。
白歆怅然点头,“幼时见过几面而已,她那时候就与旁的女子不同,不喜胭脂绸缎,喜好书籍,还时常发呆,偶尔问些奇怪的话语,故而没见过什么人。”
“还能说什么奇怪的话。”裴敬多了几分兴致。
白歆有些不想说,但又看到她黝黑的眼睛直直看了过来,竟与那双记忆中的眼睛几乎重合。
“她说有两个她,一个在此处看书,另一个可见四方高墙,乘坐铁盒飞鸟,当时还未说完就被其兄长拉走了,说她胡说,有癔症让自己别多想。”
白歆思忖下继续道,“后来又见过两回,我见她谈吐不俗,博学广之,并非癔症,猜想只是家中疼爱,舍不得她出去见识丑陋,看她博学,刺激下也爱上读书。”
裴敬愣了愣,她还梦到过自己坐在窗柩下看书呢,倒是怪得很。
“裴姑娘,今日也是去净慈寺?”
裴敬双手一摊,浅笑看向白歆,“这不是很明显吗?”
“不知所谓何时?”白歆顺势问了起来。
裴敬看向自己手,“最近倒霉,去上柱香,上元将近,让佛祖、菩萨保佑我来年财入无双。”
白歆眉眼带笑,“求财该拜拜神福禄,佛祖、菩萨可不掌管这些。”
裴敬不赞同,“广撒网重捞鱼,都拜了岂不是更好,说不定几位神祗相熟,闲聊中提及我来,念及我如此心切又虔诚,便给我布下恩泽也未尤不可。”
“嗯,此法但不无可能。”白歆难得放松,眉眼带笑。
“吃盏茶,上山海有会儿。”
裴敬看着他虽嘴角含笑,举止儒雅,如沐春风,连沏茶的举动都是好看的,不愧是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人,忽略他上次马车撞了自己,这滤镜加满了。
“多谢。”裴敬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