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蔡茂正在府上享受着美人的按摩,管家突然来禀报说,有几个人要见他,他们已经在门口等候了,蔡茂觉得很奇怪,今日并未邀请人来府上,便问道:“来人都是谁?”管家忙回复:“他们是宰相韩大人、孔大人,还有兵马大元帅刘大人和御前司的钱大人。”管家说完还略感骄傲的站直了身躯。
只有蔡茂在听到几人的职位后,觉得大难临头后悔没有听从叶青的建议,几乎是本能的想要出逃并派人通知皇帝,就在他惊慌失措准备起身跑路之际。
数十名高大军汉已经拎着门童的衣领进入到内院。
“何人如此无”管家呵斥声刚吼道一半,就被为首军汉冷峻的眼神,瞪得生生噎了回去。
就算是蔡茂此刻也手脚冰凉,冷汗直流,整个蔡府死一般的寂静,这里是天子脚下,帝都重地外围有御林军重兵把守,城中有禁军精锐布防,而他们却能悄无声息的切断自己和外界的联系,而他却没有提前察觉到任何异常,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这些人是来逼宫的。
要知道,贵霜帝国现在的环境,冯泉正在率军北征,带走了帝国最精锐的军队和将领,此刻负责帝都城防的禁军已经被缴械,而他们的皇帝此刻还在蹴鞠场内为建康队欢呼,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五万大军开进建康城,他们已经将建康城实际掌握在手中,当蔡茂忠心的手下门赶到蔡府时,正看到蔡茂正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完了,这下全完了。”
蔡茂很有自知之明,现在自己打压的人政变,肯定要拿自己开刀,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跑?现在才想起来会不会迟了些?反抗?自己没有军队,对方已经掌控了全城。
但蔡茂却好似被人遗忘了一般,除了府外增设的巡逻兵士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蔡茂,目前的建康正在发生政变,原来政变的这边都在忙着搜索皇帝的所在。
毕竟他威望尚在,万一被他逃脱,哪这次政变就必定会以失败告终,他们没控制住蔡茂不是因为忘了,而是打一开始每个人对这次行动的理解,就完全没有统一,有人明确的知道自己是在政变,而有的人则认为自己只是希望阻止皇帝继续堕落。
对于控制建康之后该怎么办,他们有的觉得能维持现状最好,有的人则觉得必须要拨乱反正,既然不能除掉皇帝,那除掉蔡茂之流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相比起政变一方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的乱撞,蔡茂确实要稳重的多,他放出信鸽通知到了宫中的冷静,对于这位皇帝的心思,冷静最清楚,他乔装出宫很快便在蹴鞠场内找到了依然沉浸在比赛中的皇帝。
蔡茂已经派出手下四处串联,随着蔡茂的登高疾呼,很多时候你真正控制了多少势力不重要,让观望的墙头草和百姓们以为你控制了很多势力才重要,政变的几人还没来得及找到并控制皇帝,蔡茂就已经组织起建康城中数千百姓,参与政变的军队和大臣都以为城中百姓已经倒向了蔡茂。
其实蔡茂也很心虚,因为围着他的基本都是他的拥趸和手下,但数千人的规模还是显得蔡茂像万众簇拥。
原本帝国两大全力团体的对立,直接撕裂了贵霜帝国,他们都不知道该站到那一方,毕竟站错队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他们纷纷选择了最轻松的选项——隔岸观火!
许多参与政变的军队都开始阳奉阴违,并没有全力以赴执行政变者们的命令,说白了谁赢他们帮谁,虽然蔡茂也怂了,早在他上街前就派人准备车马财物,还秘密联系了周边各国随时准备跑路,但在百姓面前他侃侃而谈。
因此当政变一方下令拿下蔡茂时,这些人却觉得蔡茂更有领袖风范,而蔡茂也开出了令人无法拒绝的条件,奉命前来的军队几乎立刻倒戈成为了蔡茂的护卫。
虽然表面上政变一方还手握巨大优势,兵力充足只要找到并控制皇帝,但是这个小小的变化已经让参与政变的所有人都感到不安起来。
很快蔡茂就接到了冷静差人送来的圣旨,皇帝已经给予他便宜行事之权,他立刻以当朝宰相的名义下令,废除参与政变几人的官职,作为宰相开始接管建康城内所有事务,直到此次叛乱被平息为止。
很快被缴械的禁军开始接管叛军占据的各属衙门,所有参与叛乱的军队,凡是不抵抗者既往不咎,胆敢反抗的就地处决,原本混乱的局势逐渐开始平息,相比起之前的政变者们的瞻前顾后,蔡茂看上去手腕强硬,雷厉风行,向蔡茂倒戈的人越来越多。
消息传得很快各地的军队和大臣们开始站队,不断派遣使者带着礼物来建康城内,面见蔡茂表达忠心,各封地的藩王们也希望皇帝尽快上朝理政,七星门为首的各大宗门也发布消息,反对此次发动政变的几人。
大势已去,仅仅过去一天时间,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蔡茂权势达到顶峰,原本的盟友现在都开始明确反对他们,很快帝都的叛乱就被平定。
皇帝的仪仗重新出现在城头,这场政变被蔡茂等人镇压,结果让人大跌眼镜,原本处于绝对劣势的蔡茂一方大获全胜,皇帝虽然名义上恢复了大统,但谁都清楚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吉祥物。
就在皇帝这边被胁迫登城表演之时,叶青一行已经在蔡府开始摆酒庆祝,蔡茂在山呼海啸般的拥戴声中,准备论功行赏,面对庆祝胜利的百姓,皇帝的心中五味杂陈,但身后的护卫们全都手握兵器,但凡他透露出一丝不满就会人头落地。
当天夜里,皇帝就被一辆马车载着来到蔡府书房,面对曾今的皇帝,蔡茂端坐在太师椅上,不耐烦道:“玉玺带来了吗?陛下。”
“带带来了。”皇帝声音有些颤抖,仅仅过去一天,这位正当壮年的皇帝就仿佛苍老了几十岁,青丝变白发,身后太监恭敬的将东西呈上。
“玉玺已经送到,那朕就告退了。”
“慢着!”太师椅上的蔡茂坐直了身体道:“我让你走了吗?陛下。”
“不知,丞相还有何吩咐。”皇帝平生第一次如此卑躬屈膝。
说着,蔡茂丢出了一份早已写好的诏书,皇帝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后,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前几天还对自己百般奉承的人,此刻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蔡茂指着皇帝的鼻子道:“陛下,请吧。”
皇帝忍着满腔屈辱,在诏书上盖印,但他不得不认清现实,他的时代已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