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到名的林惜忙站起来对着叶飞霜行了一礼,叶飞霜打量了她一番,这才笑着让人坐下,而后重新转过头对着四长老道:“当真是个好孩子,瞧着还小,竟然已经有如此修为了,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四长老与老友相见,难得多饮了几杯,脑子也有些混沌,听了她这话,思考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笑着回道:“比不得你家从嫣,不过才几年不见,今日瞧着她竟又是进阶了,如今年轻一辈里,怕是只有瑶光宗的徐令书能与之一战了吧。”
“那徐令书乃是千年难遇的天生剑体,未及弱冠便已结婴,哪里是从嫣可以比的。”叶飞霜嘴上谦虚,但看向身边季从嫣的眼神里却满是自豪。
“不过李长老这话倒是提醒我了,左右咱们今日正好聚在了一处,不若便让他们小辈们比划比划,也算是提前为那仙剑大会松松筋骨了,众位以为如何呢?”叶飞霜话音刚落,坐在她左下首的一名身着松绿长衫的中年女修便接上了话。
“这……”四长老李月婉没曾想她会忽然提出这个要求,顿时清醒了不少,下意识便看向了二长老。
二长老接收到她的目光,先是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紧接着便笑着举起酒杯道:“天色已晚,此地又临近水域,怕是不大施展得开……”
“无妨,待得宴罢,我们可挪至那观景台处,那处地方宽敞,尽可让他们切磋一二。”二长老话音未落,那女修便出声打断了他。
见她如此咄咄逼人,饶是一向好脾气的二长老也不由得神色微窒,放下手中的酒杯,望向主位上的叶飞霜,“叶掌门以为如何呢?”
叶飞霜似是也没想到那中年女修会说出这番话,嗔了她一眼,忙出来打圆场道:“涓露,你怕是饮酒太多醉了,月婉她们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定是疲累非常,便是从嫣她们侥幸胜了,那也是胜之不武呀。”
她这话看似是在为凌云剑宗一行人考虑,但话中隐含的自得之意却让众人纷纷皱起了眉,什么叫做“疲累非常”“胜之不武”,她这话说得,就好像凌云剑宗就一定会输一样,叫人听了十分恼火。
果然,脾气火爆的三长老顿时就面色难看起来,虽顾忌着小辈们在场不好发作,但语气却格外呛人,“比就比,都是练剑的,哪个还能怕了不成。”
二长老本欲开口阻止他,但却已经来不及了,见他冲动之下答应了下来,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叶飞霜道:“既如此,便让他们切磋一二吧,只不过弟子众多,若是都要切磋,只怕是到明日也弄不完。”
见他们答应下来,叶飞霜暗暗松了一口气,笑着开口道:“自然不必这样麻烦,不过是切磋一二,我们便各自选出三名弟子吧,点到为止即可。”
……
上边掌门长老们打着机锋,下边的弟子们自然也是议论纷纷,林惜有些好奇地凑到越芊身边,开口问她,“我们和飞叶阁不是素来交好吗?怎么这说着说着就要打起来了。”
“确实是交好的,不过如今仙剑大会在即,只怕是想要探一探对方的底吧。”越芊也不清楚原因,只能拧着眉猜测道。
“那咱们要赢吗?”林惜看向坐在不远处的一众飞叶阁弟子,有好几位她都看不清对方修为。
“嗯?”越芊有些疑惑她问出的问题,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不是我们要不要的问题,而是咱们根本赢不了。”
“就拿那季从嫣来说,虽说她的修为与大师兄不相上下,但她是单系水灵根,天生对大师兄的火灵根就有克制作用,如今咱们所处的地方四面又都是水……”
越芊细细地和林惜分析着凌云剑宗不能获胜的原因,但林惜听完后却只是点了点头道:“就是说咱们还是要赢的。”
“呃……”越芊愣了愣,怀疑自己刚刚说那一通,林惜根本没听进去,“能赢的话自然好,可是……”
“我知道了。”林惜说这话时,上面叶飞霜和几位长老也终于达成了共识,决定双方各派出三个人选上前切磋一二。
规则确定了,接着便是挑选切磋的人员,飞叶阁那边,很快便选出了以季从嫣为首的三个修为最高的女修。
而凌云剑宗这边,就在洛青禾纠结着,要不要和林惜争一争继卫清川和越芊之后的第三个名额之时,她的耳边却传来了林惜的声音,“宋师兄,你听过田忌这个人吗?”
洛青禾转过头,只看见林惜不知何时凑到了宋青光的身边,正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田忌?谁啊?他很有名吗?”宋青光一脸疑惑地摇了摇头,有些好奇地问道。
“那师姐,你听过田忌吗?”见洛青禾望向这边,林惜便也顺嘴问了一句。
“我亦不曾听闻过,是哪位隐居的高人吗?”洛青禾也摇了摇头。
洛青禾身边的姬霄梧也凉凉扫过来一眼,显然也是不解林惜此时提这人的用意。
“那便好。”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林惜明显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便一脸郑重地拍了拍尚未弄清楚情况的宋青光的肩膀,似是极为看重他的模样,“师兄,你一会儿上前同那季从嫣比试吧。”
宋青光身子一颤,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忙做贼心虚地看了看对面气定神闲的季从嫣,以及她腰间那把泛着寒光的银色长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后,这才缓缓伸出手指向自己。
“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