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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温漱玉刚洗去身上那些黏腻。
那白玉一般的皮肤沾过温热的水,红痕更加清晰,她死死咬着唇瓣擦掉身上的水换好衣裳,还在迟疑要不要去宫门外瞧瞧,服侍她的宫女却忽然叩响了门。
“太子妃,皇后娘娘唤您过去。”
温漱玉一愣,实在不知这节骨眼上皇后找她的意图,定了定神应了声好,命宫女为她绾发整理,前往坤宁宫。
进门时,皇后沉着脸端着茶杯坐在上首,眼神冰冷。
温漱玉上前,低眉顺眼跪下:“臣妾给母后请安。”
皇后仍未说话,只是自顾自低头饮茶。
温漱玉也只好继续跪着。
青石铺就的地面硌得她双膝发疼,几乎身形不稳,却一点也不敢露出怯态。
自嫁入东宫,她已记不清自己受过皇后多少磋磨,可除了忍过去,别无他法。
直到天色都开始逐渐暗下,皇后终于开口:“你可知刚刚盛淮暄带兵堵了宫门?还向太子提了个要求。”
温漱玉心里一紧,蜷在掌心的指甲几乎要刺进肉里。
他说了什么?
总不能是直接告诉太子,说要她给他生孩子……
可面上,她却只能做出一副茫然无措模样,嗫嚅着唇道:“方才听宫人说过了。”
皇后冷笑一声:“他要亲自教导弘勋,说是要太孙练就一身好功夫,今后也建功立业,守护国门。”
温漱玉死死握紧了掌心。
亲自教导弘勋,意思就是他会经常入宫,会有很多机会接触他们母子!
弘勋那么小,练什么武功呢?他就是想将弘勋拿捏在他手中啊!
温漱玉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惊人:“殿下答应了?”
皇后深深看着她,嗤笑一声道:“你不希望殿下答应?”
温漱玉听出了试探的意思,嘴里血腥味渐浓,强逼着自己定了定神:
“暄王狼子野心……臣妾怎敢将弘勋送到他身边教养呢?若是弘勋有什么好歹,臣妾如何对得起姐姐和殿下?”
皇后紧盯着她,见她眼中似乎只有畏惧和忌惮,也看不出别的什么,神色减缓。
“本宫也知道你抚养弘勋辛苦,但今后太子登基,定会记住你这份功劳。”
“盛淮暄不怀好意,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温漱玉一怔。
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等她回神,皇后自袖中拿出一只瓷瓶。
“盛淮暄明日便要入宫授课,你到时候吩咐宫人准备宴席,便说是要谢谢他对弘勋的授课之恩,再将这里面的东西放入他饮食之中……”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若是此事办成,今后便再也不需要忌惮他了。”
温漱玉悚然一惊。
那瓶子里……是毒?
她木然接过瓶子,也不敢让皇后觉出不对,恭顺应了声好,握着药瓶走了出去。
才将入殿,弘勋便迈着一双小短腿跑过来抱住了她。
“母妃,王叔送我的玉佩上好像写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