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她而言,剑与树枝并无区别。
索性日后都用树枝化剑,随捡随用。
沈清宵有些懊悔为何多问,让她想起不好的事来。
他轻轻拍了拍姬容的肩膀,“不开心点事便不要想了,我会帮你破了这个命格,重新为你找一把属于你自己的本命剑。”
姬容却侧身退开半步,神色恹恹地说,“我才不需要。”
沈清宵知道姬容在与自己赌气,轻叹一声,拉过她的手把那块暖玉放在她手中。
“这次收好,对你的身体有益,日日带在身上最好。”他说。
若她万事以自己为先,自私自利也好,不管他的死活也罢,他都能接受。
可是兜兜转转,她对他不好,对自己也不好。
想到这些,沈清宵便觉得眼前之人可爱可怜,怕是身死道消都难以割舍。
姬容感受着手中属于暖玉的温度,心中却又酸又涩。
握着玉佩的手逐渐收紧。
可恶的沈清宵。
一边拒绝她的亲近,一边又说这些管天管地的话,还有关心她的话。
让她舍不得,又得不到。
“你是我的谁啊。”
她不开心。
“不负责任的坏男人。”
姬容说完便转身走了。
只留沈清宵一人在原地诧然。
坏男人?
不负责任?
他吗?
大殿前的祭祀已经来到歌舞环节。
身穿白衣头戴面具的神使在火光中穿梭,跟着钟鼓的乐声起舞。
他们口中唱着姬容熟悉的歌谣。
“昊天罔极,神明昭昭,
赫赫扬扬,受天之祜。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
以祈甘雨,以介稷黍。
肃肃雝雝,上下同光。
百禄是遒,降福无疆。”
……
歌声火光里,姬容仿佛回到钟山。
似乎是四百年前吧,太久了,姬容记不清了。
那时候她还很小。
约莫十岁?
乔蘅的尸体被绑在祭台上。
他们说她的被邪祟附体的妖魔。
因为她私自将钟山王族的储君带离钟山,被抓回来还屡次带着储君出逃。
所以她哪怕死了,尸体也要被焚烧,用来祭祀神明,平息神明的怒火。
祭台下站满了人。
姬容在远处偷偷看着,不敢靠近。
乔蘅死前的模样犹在眼前。
“阿容,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