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植和苏叶先前是青崖派的人。
先前两人被带到魔界,青崖派还反复上门要人,只不过被姬容收拾了一番才歇了心思。
青崖派本就是个小门派,放在从前也是不起眼的存在,如今更是怕事。
所以这种各个仙门耀武扬威的审判大会,青崖派也只是派了两个弟子。
一个万事自己扛的宗门大师兄。
还有一个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的小弟子。
苏植好歹从前也是青崖派的人,从未入魔,且籍籍无名,混入青崖派并不是难事。
姬容接受了这个提议。
后日才是审判大会,暂定计划后,姬容便拉着秦素上了街。
“你问奴家如何讨一个男人高兴?”
秦素没了往日娇柔做作的娇媚嗓音,音调陡然提高,吓得旁边的路人退避三舍。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姬容说。
她丝毫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劲。
秦素左盯右看,“你被夺舍了?”
姬容定定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那么冷血的人,也会想着要讨好一个男人?”秦素不解。
“不是讨好。”姬容目光淡淡。
“我只是想得到他。若是要花些手段,也不失为一种情趣。”姬容说。
她目光幽深,却看不到焦点。似在看着人群中某处,又似什么都没看。
“你真的喜欢他?”秦素问。
姬容仔细想了想说,“喜欢的。他喜欢我,我便喜欢他。”
秦素了然。
原来也不过是建立在沈清宵几次三番差点送了命的痴情上。
姬容不会莫名喜欢一个人。
她孤傲一世,茕茕孑立,又怎么会轻易低头。
如今这样,也不过是她口中的“情趣”二字。
“那你这次,是认真的吗?”秦素又问。
“那当然。”
姬容望着远处的天。
天色有些淡,没有太阳,云有些多。
似一眼望得尽。
她眸色微暗,看不出什么情绪。
可秦素分明觉得,她应该是开心的。
甚至比很多时候都开心。
“年少时,有一故友谢不离曾问我,在我心中,什么才算是爱。”
姬容说。
她很少在旁人面前提起从前的事,哪怕这人是陪伴她七年的秦素。
而谢不离,作为过去的禁忌,如今似乎也能轻易被提及。
“我没有回答他那个问题。我只是说,愿意陪我一起死才能陪我一起活。”姬容说。
秦素没有说话,眼神复杂。
沈清宵是那个人吗?
愿意陪她一起死的人。
这个答案不言而喻。
从带她离开虞山开始,他就一直在用命赌。
而这一路纠缠,他哪次不是伤痕累累。
就单凭一个无妄蛊,都能轻易要了他的命。
“所以现在,我应该找到那个人了。”姬容说。
街道两侧绿竹猗猗,清风轻拂,竹叶沙沙作响。
她面容秾丽却又透着冷昳,如同月色照林,皎然幽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