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目光深深,眼眸微沉,似乎承载着沉重的秘密。
那种深沉的忧郁,宛如远古的寒冰,凝结在他眼中最深处,不曾融化。
“他让我娶华黎,我拒绝了。于是……他罚我禁足于羲和殿,非首尊之命不得外出。”
他说得含糊,姬容也就按着字面理解。
“那你就真的乖乖听话啊,一听就是三百年。”姬容笑道。
沈清宵没有说话,轻抚着她发丝,为她输送着灵力。
“让我看看你的伤。”姬容想要起身。
“别看了阿容,一点都不疼。你乖乖歇着,别撕裂了伤口。”他说。
姬容对上他温柔地目光,突然问道:
“后悔吗?”
在沈清宵不解的眼神中,她重复道:
“后悔吗?金鳞台没有阻止我,如今犯下难以挽回的大错,你我都成了这副狼狈模样。”
闻言,沈清宵凝视着她,冰封万古的目光却悄然融化,变得柔和而深邃。
那是一种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展露的温柔,如同冬日里的阳光,穿透了厚厚的云层,温暖而又珍贵。
他的眼眸中映照着她的身影,仿佛在他的眼里,整个世界除了她,再无其他。
“我说了,会照顾你,保护你。不是阻止一切你想做的事。哪怕结果是坏的,只要是你想做,我便没有资格制止。
“不是让一切都不发生。而是你做了想做的事,我为你收场,为你承担所有。
“阿容,这是我对你的责任。”
他轻声细语,每一个字都似乎蕴含着深情,那种从未对外人显露的柔情,让她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他的眼神,不再是冷漠的审判者,而是最温柔的守护者,愿意为她驱散一切寒冷和黑暗。
“这次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了伤,是我的失责。”
“绝无下次。”
他目光坚定,犹如誓言。
姬容觉得自己仿佛沉于温柔的深海,周围是温暖而宁静的海水,包裹着她的每一寸肌肤,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宁静。
沈清宵极少说情话,可是他郑重其事说得话,似乎比情话还要动人。
隐约中,姬容似乎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不断逼近。
“是他们来了吗?他们定然是不准你来看我的。你先赶紧走吧……”
“阿容。”
沈清宵打断了她的话。
“如今你处境艰难,虞山已经不能护你了。”
“阿容,我带你离开这里。”
姬容没想到,她还没提的话,却被他主动说出来。
不过看似主动,这也是他被逼无奈的决定。
这只能说明,姬容这一次,没有赌错。
“你不管虞山了吗?”她问。
“虞山……”
他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脚步声已然清晰。
以玄朔为首,后面跟随着虞山高阶弟子,还有其他各派的人,气势汹汹逼近。
沈清宵把姬容横抱起来,仿佛抱着一件易碎的瓷器,无比珍之惜之。
他看向如同阴云般不断迫近的众人,目光凛然。
“沈清宵?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玄朔冷声道。
“我要带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