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王淼不了解陈平安,不了解事情的原委恐怕就要被景峰狠狠的欺骗过去。
看着景峰精湛的‘告状’本领,王淼心中骇然:“这个景峰,当真是‘搅混水’的高手,短短的几句话就将陈平安做出的好事讲成了不可饶恕的坏事,幸亏刚才没有被他的假意道歉所蒙骗。”
景峰如果不提陈平安的事情,王淼或许还不会马上确认他是‘异己’,但他如此贬低陈平安,基本可以确定他就是那么‘老人’派到东山省的一枚‘黑棋子’。
心中尽管暗潮涌动,但王淼的表情依旧是风轻云淡,甚至是对陈平安做法变现出了一丝的愤怒。
“景书记说的可是事实?”王淼皱眉问道。
见到王淼生气,景峰又开始当起了好人,就听他又变化话锋道:“王书记您也不要太生气,这陈平安的本意应该是为了东山市的整顿工作。”
景峰以为自己的这句劝慰不会起到什么作用,可王淼又怎么会因为对手的一两句话就去惩罚自己的亲信呢?
看到景峰那得手一样的眼神,王淼心想道:“要是让你这样就轻而易举的拿下陈平安,那我这个省委书记也就不要干了。”
就听王淼无奈道:“哎!景书记说的对,这陈平安应该也是为了工作,明天我就把他叫过来谈话!”
谈话,多么小众的惩罚方式,这王淼惩罚陈平安是假,让陈平安请喝酒才是真。
这个谈话,如果是省纪委对他进行约谈,那肯定是有惩戒作用的,但如果是领导约谈,那本质上就是对干部的一种保护,因为领导的约谈可大可小,只要不让纪委介入,就一切都好说。
景峰自然知道,这是王淼在刻意保护陈平安,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因为他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
“既然王书记您亲自约谈,相信陈平安一定可以引以为戒。”景峰说道。
二人又谈了一些当前的其他工作,景峰便告辞离开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到下午6点左右的见面,一般都会互相邀请一下晚饭,但是景峰并没有开口,倒不是他不想跟王淼吃饭,是因为一会儿东山市的市委书记郑启荣会到他这里拜山头。
初到东直省的景峰,不仅需要各个省委常委的支持,而且还需要得到各个市委书记的支持,得到的支持越多,他在常委会上的话语权就越多,这样他在东山市的话语权也就越重一些。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景峰自言道:“现在基本可以确定,省委书记王淼对陈平安是支持的,而且很有可能二人之间有着更深层次的联系。”
在到东山市任职的时候,景峰做过足够的功课,尤其对陈平安曾经任职的地方都做了细致的研究。
在景峰看来,与陈平安这样的人做对手,必须要小心翼翼,绝对不能通过硬碰硬的方式正面冲突。
甚至,在景峰的心底,还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这条后路就是‘背叛’。
但现在还绝对不是背叛的时候。
想通这一点之后,景峰便出门而去,向着与东山市来的两位客人约定的地点而去。
此时,东山市招待所。
陈平安接到了一通京城来电。
“喂?”
“我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问问我?真以为我一个人能扛住吗?”电话那头的女人带着一些怨言说道。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陈平安低声回应道。
“应起是不是死了?”应文璐问道。
陈平安没有说话,也没有否定。
“我父亲是谁杀的?”应文璐又问道。
“这个真不知道,你应该去问问秦天宇。”陈平安回答道。
应文璐沉默一会儿,接着就开始哭泣起来。
自从她的父亲和弟弟出事以后,她还没有哭过,不知道为什么,在跟陈平安通了电话之后,她就一点也忍不住。
面对女人的哭泣,陈平安没有任何安慰,因为此时此刻任何安慰都是无用的,只有应文璐自己想通,这哭声才会逐渐停止。
良久,电话那头传来应文璐哽咽的鼻音:“我弟弟是咎由自取,可我父亲的仇我一定要报!”
陈平安不想应文璐参与到这些纷争当中,于是开口讲道:“文璐,应家现在就剩你了,你一个弱女子不可能斗得过他们,听我一句劝,不要操之过急,事缓则圆,人缓则安”
“我已经够能忍受的了,我父亲死了,我一没有跟他生前单位闹事,二没有跟你耍脾气,你陈平安凭什么劝我要继续缓下去”
在应文璐心里,陈平安就是他的男人,虽然她的弟弟因其而死,但她也没有过多怪罪,这就是女人,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什么都可以忍受,今天的这通电话,与其说是应文璐在找事,倒不如说是她在向自己的男人求助。
“文璐,我会帮你报仇的,但凡让我查到是谁害的你的父亲,我一定把他交给你处置。”陈平安低声回应道。
“嗯。”
应文璐的轻声回应,像是重新有了靠山一般,心中很是满足,就算最后陈平安不能帮她找到凶手,她心里的委屈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的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