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连山临出门的时候,满脸歉疚的对春妮说。
春妮咧了一下嘴,终是没有笑出来。
漂亮话说不说都没用了!
她又不傻,知道自己在井家人心中的份量。
没钱交赎金的人,只有撕票一个下场。
其实春妮不知道,即使井家交了赎金,她也只有死一个下场。
因为早就有人花钱买了她的命!
井张氏和井连海走了以后,屋里空荡荡的,没了井连海的哭闹呻吟,屋里死一般的安静。
春妮已经被当成了一个死人,没有人再管她了。
靠山屯是销赃的地方,主人不允许土匪在他的院子里杀人。
其实,就算一丈红经常和这家打交道,但每次接待她的那个人,一看就不是此间的主人。
那个人很神秘!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
所以春妮的下场是被带到山上再处死。
茫茫大山,杀死一个人和碾死一只蚂蚁没啥区别。
土匪已经在靠山屯待了四天了。
不能因为两个人耽误时间太久,于是土匪开始严刑拷打郭有良和刘明义。
西厢房里一整天都传出两个人凄惨的嚎叫。
春妮缩在墙角里,目光呆滞,浑身发抖,都快被吓傻了!
终于刘名义经不起毒打,说出了家里藏钱的地方。
于祥派人下山去了刘名义的家,在酸菜缸的下面挖出了一个坛子。
拿回靠山屯以后,刘名义被放回了家。
剩下郭有良自己,土匪换着花样折磨他。
他受不住,供出了家里藏钱的地方。
于祥派人去取,结果在他说的两个地方什么都没有。
这小子是顺嘴胡说啊!
这让于祥十分恼火,决定给他来点厉害的。
郭有良心里以为,他只要能扛住折磨,土匪一定会把赎金降到最低的。
那样,他一辈子省吃俭用攒下的那点积蓄,没准还能剩下点。
毕竟杀了他,土匪这么多天,也白忙乎了,得不偿失。
已经受了这么多的罪了,再挺一挺,没准就过去了。
于祥手里捻着一根马鬃进了西厢房,在绑着井连海的椅子边上站住了!
“都是死人啊,这椅子臭烘烘的,能坐人吗!”
说完,一脚把椅子踹翻了。
郭有良吓得一哆嗦,看着于祥手里的那根马鬃,心里升起一种从没有过的恐惧感。
以前听说过胡子的那种变态的折磨人方法。
难道今天要用到自己的身上?
小土匪慌忙把椅子拖了出去,又拿来一张干净的。
于祥慢条斯理的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满脸笑容。
像和邻居聊天一样的说:“你家已经去了两趟了,你说的地方什么都没有,看样子以前就是对你太好了,让你有胆子来糊弄我了?”
“不敢啊!当家的,我家是真的没有钱啊!”
于祥用小手指揩了一下嘴角,嘿嘿笑了:“是吗?”
随后,三个手指一捻,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吊起来!”
两个土匪用绳子绑住郭有良的手腕,把他吊在房梁上。
“裤子扒了!”
于祥话一出,郭有良面如死灰,豆大的汗珠顺着脑门上噼里啪啦的滚落。
“我说,我交代,我家有钱,我说呀……”
于祥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声音冰冷:“晚了!”
春妮在于祥那句把裤子扒了之后,迅速转过头,她不知道要用什么刑罚,但听郭有良的叫声,也能猜到,一定是极其残忍。
要不郭有良绝不会叫的那么凄惨。
春妮把头埋在手臂间,瑟缩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