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早上她看井魁 ,竟然从心底升起一阵厌烦。
那种厌恶,就像雨后的野草一样迅速蔓延到她整个心脏。
井张氏叹口气,强行摒弃了那种念头。
不管大少奶奶什么样,孩子是无辜的,井魁和井茉还是大儿子留在这个世上的骨血。
她们姐弟两个不应该受到牵连。
井张氏抱着井珏,却想着大少奶奶娘三个的事情。
一时失神,忘了自己怀里还抱着个小娃娃呢!
要不是蔡冬及时伸手接住,就把井珏摔到地上了。
“娘,你想啥呢?”
蔡冬说话的时候,毫不避讳的看了乔麦一眼 。
“娘,你要是担心乔麦年轻,就把井琛也放在我这吧!反正我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的!”
乔麦把井琛抱起来,嘴里嘟囔一句:“我们咋就成了羊了呢!”
井张氏和蔡冬都笑了。
“乔麦,井琛暂时放在这吧,等过了个月期程的,你再抱回去。”
乔麦刚成亲,就抱个孩子,井张氏觉得有点不通人情。
“冬啊!你再受几天累,等乔麦过了月,再让她抱回去吧!”
蔡冬点头同意。
井张氏又转过头,看向四少奶奶。
“乔麦,我想去你的屋里看看!”
青荇的那件蓝底白花的衣衫,昨天她倒是看得清楚。
她要去确定一下,那件衣服到底还在不在。
要是在,那就真是青荇显灵了。
要是不在,那这个院子里,就真的有鬼了。
那个人到底是谁,井张氏一定要知道。
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不好受。
最主要的,如果那个人是院子里的某个长工,那井家的磕碜就丢大了。
所以井张氏一定要找出那个人来。
一听说井张氏要到自己的屋子里去看看。
乔麦整张脸都烧了起来,像煮熟的大虾一样红透了,人也变得扭捏起来。
她搀扶着老太太,羞答答往自己屋里走去。
就连半路上遇到了春妮向她们两个人打招呼,她都毫无反应。
进了青荇原来住的房间,井张氏也感觉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
外人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但井张氏的心里却明镜一样。
要不是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酒后糊涂,青荇年纪轻轻的也不会死。
都是命啊!
乔麦看见老太太进了屋,就皱起了眉头 。
还以为是自己哪里收拾的不干净,让婆婆不开心呢!
仔细看了一圈,屋里干净整洁,无可挑剔呀!
也许是炕上放着一床褥子,让婆婆不高兴了?
可老太太不就是来检查这床褥子的吗?
乔麦羞羞答答的把褥子拽了过来,扭捏的打开。
上面落红点点。
她娘告诉她,不能立刻洗掉,要让婆婆过目以后,才能拆下来洗干净。
大户人家在意这个!
乔麦很纳闷,要是在意这个,四少爷看见,不是应该高兴吗?
为啥本来兴奋异常的四少爷,看见了这个,眼里的光瞬间暗淡下去。
冷着脸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了。
乔麦对她娘的话有点怀疑,井连城肯定是不喜欢。
他娘会高兴吗?
所以,乔麦打开的时候,就有点忐忑。
井张氏看了一眼,知道乔麦是误会了她要来看看的意思。
“你是个好闺女!”
井张氏拍了拍乔麦的手,心里五味杂陈。
大少奶奶也是十七岁过的门,也是个含羞带怯的黄花大闺女,可现在咋就成了这个样子呢!
乔麦听老太太这么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