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伸着脑袋舔了下暖宝的下颚，似是在回应她的话，可很快又无精打采趴在墓碑旁。
它想陪陪自己的兄弟。
暖宝以为头狼不想跟自己回家，小脸布满了失落。
今晏轻叹一口气，弯腰抱起暖宝，“好了，我们走吧。”
这山洞中太过潮湿，不利于小孩的身体。
暖宝趴在今晏的怀里，看着头狼依旧趴在那里，等彻底看不到头狼后，她更加难过了。
今晏说：“它会跟来的。”
狼是群居动物，独狼难以存活，刚刚那头狼是存了死志的，它之所以没有选择死路，是因为暖宝，它喜欢暖宝，所以一定会跟来。
暖宝听到这话，黯淡的眼睛亮了起来，小奶音盛满了期待：“真的吗？”
今晏低低应了声：“嗯，爸爸不会骗你。”
“可……我们走太快，它跟不上怎么办？”暖宝又担心地望着头狼的位置。
今晏摸了摸暖宝乱糟糟的头发，“它已经标记了你，不管你在哪里，它都会找到你。”
那头狼舔暖宝的时候，已经标记了她，认她为主，以后天涯海角，刀山火海，它都会追随。
暖宝听不懂今晏口中的标记，但她听到狼一定会回来找她，脸上的失落这才褪去。
然后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看今晏，小胖手做了一个刚刚见到他就很想做的动作，摸了摸他的脸，这还不够，还又捏了捏。
“怎么了？”今晏眉眼含笑纵容着女儿的动作，见她眼睛亮晶晶的，“要叫爸爸了吗？”
暖宝抿了抿唇，两个小梨涡浅浅露了出来，她问道：“你真的是我爸爸吗？”
“如假包换。”今晏轻轻刮了刮暖宝的小鼻梁。
暖宝鼓着腮帮子问：“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今晏脸上的轻松悦色缓缓褪去，清隽的眉梢带着一抹黯淡：“因为我以为你和你妈妈都不在人世了。”
暖宝纠正道：“可是我们还在。”
虽然她不知道妈妈在哪，但她知道妈妈一定会回来的。
“是啊，你们还在。”今晏唇角微弯，他已经找到女儿，也一定会找到蓁蓁，“所以暖宝能不能原谅爸爸来迟了？”
暖宝大眼睛动了动，知道爸爸不是故意的，她其实已经原谅了爸爸，可舅舅又说不能轻易原谅，小脑袋都纠结成一团了。
忽而，她想起小舅舅经常挂在嘴边的话——“看你的表现了”。
她用眼角余光瞥了眼爸爸，学着小舅舅傲娇的样子，奶呼呼道：“看你以后的表现吖。”
今晏脸上带着一丝宠溺地笑意：“好，那爸爸一定好好表现。”
他在女儿这里缺失了几年，他都会好好补起来。
暖宝大眼睛微微弯起，没一会儿，她就打了个哈欠，然后趴在今晏的肩膀上昏昏欲睡。
今晏单手抱着暖宝，一手褪下身上的黑色外衣，轻轻披在暖宝的身上，双手宛如抱着珍宝一样，把她牢牢护在怀里，替她遮风挡雨。
葛锦书踉踉跄跄跟在身后，可很快他就没了力气，眼看着就要一头栽下，一股力道突然托住了他。
他稳住身形，看向前面那道不曾停下的身影，知晓是他帮了自己。
葛锦书看了眼自己的双手，双手的纹路划过一抹黑线，温暖的光线照耀在上面，显得格格不入。
今晏冷淡地睨了眼身后的葛锦书，看了眼他浑身的伤，这些伤足以要一个人的命，但……也仅限于人。
走着走着，今晏的脚步一顿，葛锦书不明所以看向今晏，忽而听到前方传来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