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竟为孩子赐名……竟还有辈分诗!”
此番她着实惊愕不已。
洪武六年初编的《祖训录》中,朱元璋便为儿子们写下辈分诗,至于女儿,他自是未曾理会。
能与皇子同等待遇的,唯有朱文正之子朱守谦,那是朱元璋的侄孙。
可如今,陆知白竟也获此殊荣。
朱长乐自是知晓此诗分量,漆黑的眼眸中泪光闪烁,诧异地望着陆知白。
实难想通,父皇对他的看重竟已至如此地步了,宛如亲生,真是超乎想象。
陆知白赶忙说道:
“你莫要激动,不过一首诗罢了。”
朱长乐深吸一口气,点头应了,虽是满心欢喜,倒也能强自按捺。
陆知白叮嘱道:
“我有时不在家,你定要照顾好自己,无事切勿出院子。待生完孩子便好。”
陆知白搀扶着她,于庭院竹荫之下缓缓踱步。
尽管她身子沉重,却也需适度活动,以免生产时无力。
接下来一些天。
陆知白又前往栖霞一趟,令铁匠打造产钳。
听闻此物仅用于难产时,只因使用起来大人小孩皆痛苦万分。有的娃儿脑袋甚至会被夹扁。
陆知白虽有所准备,却仍期望大家都用不上为好。
即便如此,这东西仍需量产,为接生婆配备,给难产的孕妇留存一线希望。
陆知白携十把产钳来到栖霞女校。
如今,那些媒婆、接生婆等婆子皆以在此处授业为荣,招收聪慧大胆的年轻妇女做徒弟。
尽管略感尴尬,陆知白仍为众人讲解产钳的消毒与用法。
接生婆们面面相觑,有些人目光怪异地看着陆知白,却也不敢多言。
陆知白自觉尴尬,讲解完毕,便昂首阔步地溜了溜了。
……
夏日的午后,骄阳似火,炽热光芒笼罩着栖霞的大街小巷。
村子里,一间简陋的民居内,许阿桂无力地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
汗水如注,湿透了她的周身。她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接生婆在旁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她使尽浑身解数,从凌晨一直忙活到中午,可孩子依旧未能顺利降生。
“这可如何是好啊?”
接生婆急得直跺脚。
最终,她跑回栖霞女校,向其他婆子求助。
女校的接生系中,众人正在研究那新奇的工具——产钳。
得知有人难产,女校里所有空闲的接生婆一同前往,正好借此机会试用产钳。
那妇女的家人,见竟来了如此多的接生婆,愈发慌乱,几乎要哭出声来。
产房里,众多婆子忙得不可开交。
终于!
随着一声清脆的啼哭,一个孩子呱呱坠地。
一个眼尖的接生婆高呼:
“还没生完呢!”
众人赶忙继续,紧接着,又是两声啼哭接连响起。
一位接生婆激动地大声呼喊:
“三胞胎,都是带把儿的,都安好!”
所有接生婆皆兴奋不已,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此乃天大的好事啊。”
“这是祥瑞之兆啊!”
“定然是沾了广智侯的喜气,方能一产三男。”
许阿桂听闻,身心骤然放松,脸上绽放出虚弱却幸福的笑容。
接生婆们一边忙着剪脐带、包孩子,一边喋喋不休:
“这产钳当真好用,竟能让难产的孩子顺利出生!”
“实乃救命的宝贝啊!”
“倘若早些有这物件,老李家的二媳妇儿或许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