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仲亨颇为欣慰,问道:“你怎么想通了?”
陆贤一脸肉痛,摇头叹气:
“那么重的礼物啊!什么都没学到,不然不是白送了?亏大了啊。”
他忍不住抱怨道:
“爹啊,你真是个败家子,我的家业都快被你败光了!”
陆仲亨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逆子,你说甚?”
陆贤道: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陆仲亨连连点头:
“对,真对啊……”
等到回了家。
陆贤正要去睡觉。
陆仲亨却叫来了两个手下,把陆贤绑在了树上,而后拿出马鞭,开始抽他。
陆仲亨边打边骂道:
“你这个逆子!你瞧瞧人家陆知白,比你大不了几岁,人家那叫一个稳重懂事!
如今还得了陛下的赏识,往后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再瞅瞅你,整个一不着四六的蠢货!”
陆仲亨真是气炸了肺,恨不能一把将陆贤掐死,重新生个嫡子出来。
他常年在外练兵或者驻守,在家的时间少得可怜,对孩子疏于管教。
如今碰上胡惟庸这档子事儿,陆仲亨感觉到了危机,生怕这小子给自己捅出大篓子。
再者说了,就陆贤现在这副德行,家里的富贵能传几代,还真不好说。
前段日子,朱元璋下旨训斥陆贤纨绔,还勒令陆仲亨把他送到春和大学求学,一年学费就得两千两白银。
当时陆仲亨心疼得跟割肉似的。
可现在却觉得这钱花得值,毕竟师生关系仅次于父子。
但陆仲亨心里还是窝着一团火,一边抽打陆贤,一边骂道:
“你个憨货!要是表现好点儿,驸马能瞧不上你?就算当不成义子,弄个亲传弟子的名分总没问题吧!”
陆贤被打得鬼哭狼嚎,却还不服气地犟嘴:
“谁说他瞧不上我?他还说我将来能尚公主呢,我也能跟他一样当驸马!”
陆仲亨听了,身子一震,手里的鞭子都停了,瞪着眼问:“他啥时候说的?我咋不知道?”
陆贤回道:“就那次去栖霞半个月,他私下跟我说的。我没告诉你,是怕吓死你,哼!”
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让陆仲亨又好气又好笑,再次扬起了鞭子。
陆仲亨心里虽说有点儿高兴,但哪能当真,接着骂道:
“他抬举你,你还真当回事儿了?
我抽死你个小兔崽子,整天就想着谋夺家产,你以为老子死了,你能有好果子吃?你个憨货!”
本来他都打得有点儿累了,可今儿个逮着机会,哪能半途而废。
况且,刚才陆知白也说了让他保持锻炼。
这些年他确实懈怠了,就拿这小子练练手!
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在父慈子孝的侯府,一直响到半夜……
……
第二天下午,天色昏黄。
公主府附近,王德禄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在研究所周围晃悠。
他小心翼翼的,一看到人影就赶紧躲到大树后面。
一直等到傍晚时分,一些房子里亮起了灯火。
王德禄终于瞅见蒋平顺父子俩的身影走出来。
他忙是抬脚迎了上去。
哪曾想他刚露面,蒋父就瞅见了他,脸色“唰”地就变了,一把拽住蒋平顺,撒腿就往研究所宿舍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