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你是女子就该安分守己的在后宅相夫教子。至于在外头建功立业的事情,自然有家中的儿郎们去做。
给你寻一门好亲事,安生的收心回绣楼上去吧,你手中的那些事情都交给你兄长们即可。”
这回出声的是邓老爷子,他的语气理所当然到,仿佛真的在说什么好事。
“不可能!”
邓琳琅抬眸,再次看向坐在下首的那三个兄长。
邓子鸣跟他父亲一般神色淡然,邓子泓脸上肉眼可见的有羞赧尴尬之意,邓子亭则完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我如今在王妃娘娘手底下做出来的功劳,全是我自己一点一点硬拼出来的,不曾沾染过邓氏的人脉。我为何要交给他们?
祖父,如今又不是您处处瞧不上王妃娘娘出面理事的时候了吗?
当初您的孙子是如何在外面大放厥词,言之凿凿绝不会屈居于妇人之下。更是造谣女子们走出闺房是为了干些勾三搭四的买卖,才会被王妃娘娘给撵回来这一事实,您是选择性的都忘了吗?”
邓子亭立刻怒骂了回去。
“我说错什么了吗?本来就是你们不守妇道,竟然男男女女共处一室还调笑不休,完全不知道礼义廉耻为何物!”
“既然这么看不上我们榷盐司,那你们现在削尖了脑袋的想把我挤下来,又是为何?
又当又立,小人行径!
我知道你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就是想告诉你,王妃娘娘早已看出了尔等的无耻嘴脸,才会睿智的把你们这些人都给驱逐出榷盐司!”
“大妹妹,你此言太过失礼了。”
邓子鸣皱起了眉头,邓子泓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在父母的眼神阻止下,只能略显狼狈的低下了头。
大房和二房都是嫡出,可没有他们庶出三房说话的余地。即使他想帮大妹妹说句公道话,可是也不能给爹娘带为难。
邓琳琅满眼孤傲地瞧了一圈这些家人,然后勾起嘴角笑的格外好看。
“到底是我言语有失,还是你们行事不端?若是真有本事就自己出去争夺去,靠从妹妹手里抢东西算什么能耐?”
“说的好像你就是靠自己一样,如果不是靠着邓氏这块招牌,你能顺利拿下那些路子?”
邓子亭一脸的愤慨。
“这些人脉底蕴都是给家中儿郎们铺路的,你一个要嫁到旁人家去的女子,凭什么肆意动用?”
不大高兴的看了一眼二叔二婶,他嘴里嘀嘀咕咕的抱怨。
“邓琳琅她牝鸡司晨不守闺训,二叔二婶你们也不管管。回头她把邓氏女的名声给败坏完了,下面这些妹妹们还怎么说亲事啊?”
邓同知眉头紧锁却没出声。
倒是坐在他身边的赵氏,捏着帕子擦了擦鼻尖,状似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说的那叫一个云淡风轻。
“我一个旁支庶女出身的糊涂人,大字都不认识几个,能懂个啥?
这给人当后娘的苦楚旁人不知道,婆母您应该是最清楚的是吧?
别说现在太平无事的,就算真有什么事儿,那咱也不敢问呐!”
赵氏看一眼偏心惯了的老爷子,又看一眼当了几十年木头人的老太太,还有这一屋子的邓家人,最后看向了继女。
她突然扯动了一下嘴角,笑得一脸与有荣焉。
“好在咱家大姑娘比我这没用的妇人强,如今跟在王妃娘娘手底下见多识广,以后指定能给我生的那两个没用玩意儿带到正经路上去。
光这么想着呀,哎呦呦,我就得赶紧回屋去给我大姐磕一个。多谢她给我那双蠢货儿女生了这么个有用的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