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久……都没有想起过这人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和萧定远曾经见过面,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
那时她被叶知秋悄悄带出去,叶知秋想将自己丢给人牙悄摸卖了,最后是萧定远路过将自己救了出来。
年幼尚小,她早已记不清萧定远的容貌,只记得他笑抚着自己的脑袋说:“哥哥叫萧定远。”
而一经多年,在上一世的宫变之中,萧定远是死在自己的手中。
她为了救林聿,背刺捅死了萧定远。
叶晚尘记得,他死的时候瞧向自己的眼神中还带着淡笑,只道了句,“小丫头,原来是你啊。”
一世,萧定远只同她说过两句话,可就是这两句话却让叶晚尘记了一辈子。
重生之后她有意忘记萧定远这人,可未曾想到还是避不开啊。
更让她意外的是,萧定远竟然是萧紫菱的哥哥,她前世还以为萧定远只是君戊手下的大将,从未将他与萧氏一族扯到一块去。
毕竟以萧定远的品性,可真不像萧氏族人。
真是孽债。
“嗯。”君戊没有看出叶晚尘不对劲之处,淡笑着说道:“他是朕的伴读,也是从小和朕一块长大的,比起父皇生的那些手足,定远才算是朕真正的兄弟他与朕相识于微末,次次救朕出水火之中,若说这世间朕最信任谁,莫过于他了,朕能和菱儿相识,也是因为定远。”
“原来如此。”叶晚尘松开紧握的手,“那萧定远如今在何处呢?上回秋猎,嫔妾好似只瞧见了镇北候一人。”
“他去了边塞。”君戊的语调中好似含着几分不舍之意,“朕登基未有几年,边塞胡乱不断,他如今任毗楼知府,为朕镇守边塞。”
“毗楼?”叶晚尘面露惊愕,“就是前年安国割据给你们的那块城池吗?听说里头很乱,百姓皆乃安国人,因此不听朝廷管束时时闹事,官员在那边应该是最难过的。”
“对。”君戊牵起叶晚尘的手就把玩着,“朝中一直在想办法安抚这些百姓,毗楼也是安国给我朝的一份‘大礼’啊,若是安抚不了,来日征战再起,毗楼此城必定是大患。”
是啊,要真是如此的话,到时候再次征战之时,毗楼里的百姓绝对是会大开城门的那种。
可这些百姓又不能驱又不能杀,若真对他们起了杀意,恐怕天下众国都有理由对付他们了。
而且朝中还有内忧,因此杀毗楼百姓是最不可行的一件事。
“那该怎么办呢……”叶晚尘喃喃道,忽然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双眸骤然一亮。
她一把抓住君戊的手臂就说道:“陛下!嫔妾有一计!”
“哦?说来听听。”君戊拉着她走入亭台就坐了下来。
叶晚尘欣喜的说道:“嫔妾记得关内道会州附近干旱不已,已经有许多流民出现了,流民一旦现世朝堂必定动乱。
与其让那些流民赶往他城,不如将他们安置到毗楼去,一能让那些流民朝有时暮有时,二还能压一压毗楼那些百姓。”
受过大灾的流民早已没有理智了,朝中若是不出手的话,他们必然会在关内道闹事,甚至逼得人家起义。
唯有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安抚他们才好,会州如今干旱,留下的人也不多了,何不如一块衣冠毗楼。
毗楼的百姓疯?可叶晚尘却觉得身为流民的百姓更疯。
他们早已无路可退了,如今朝堂为他们寻了条道,可以安置他们,给予他们活路,他们又怎会不拼死抓住呢?
“你这法子甚好!”君戊欣喜的扬起了嘴角,“朕怎么没想到这个法子呢?太好了!
如此的话,不仅可以给流民一处安所,毗楼官员还可以借着流民之势力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