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本尊对折磨普通人的灵魂不感兴趣。”云邪没好气道:“本尊能确定的就是它内寄宿着活人的灵魂,而不是因为这具人偶成精。”
“所以他只是失忆罢了?”陆灵问。
云邪点点头应道:“要是他有肉身,本尊或许有办法唤回它的记忆,只是一具木人的话,本尊也爱莫能助。”
陆灵看到机关人失忆绝望无助的样子后也有点于心不忍,于是跟杜甄淳说:“要不我们捎上它一起上路,或许在途中会记起来也说不定。”
杜甄淳也没什么意见,点头和应道:“只要是兄弟你开口,我都没什么意见。”
陆灵得到他的允许后,又扭头去问机关人:“你有地方要去吗?没有的可以跟我们一起走。”
坐在地上机关人缓缓抬头望向陆灵,此刻的它实在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在这荒郊野岭耗着记忆亦不会回来,所以它稍作思考之后便颔首答应下来。
稍作整顿后,一行人再次乘上马车出发。
由于遇害商队留下了一匹年轻的棕色母马,杜甄淳就顺手把它收编进来。
原本老马还因为拉的货太重太沉而出现怠工的现象,现在多了一匹马来分担以后,拉起货来要比以前来得轻松。
而且对方还是一匹年轻漂亮的母马,老马虽老但体内属于雄性的本能还是因为它而被激发起来,为了在雌性面前表现自己不输年轻力壮,拉起车来要比以前更快更积极。
如今马车的速度比以前的速度要快上一倍不止,就连杜甄淳也表示养老马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看到它如此勇猛。
车厢内,三人在地板上围坐一圈闲聊。
陆灵问机关人:“在你想起名字前,我们该怎么称呼你?”
机关人则无所谓道:“两位救起了我已经很感激,你们爱怎么叫都行。”
“既然你是木人,那暂时叫你木头如何?”杜甄淳一边维修着银枪“触电”一边随口说。
“木头?”机关人听到以后像触电般把头一抬,杜甄淳随口的一句居然真的勾起了它的记忆。
“怎么了?你想起来什么了吗?”陆灵急忙问。
机关人则抱着脑袋痛苦地叫道:“我不是木头我是石头我是石”
“你明明是木制的机关人,怎么会是石头?”杜甄淳说。
“可是我明明记得自己是”机关人困惑道。
“算了。”陆灵安慰道:“那就听你的,以后我们就管你叫『石头』不,『阿石』吧 !”
机关人感激道:“谢谢。”
陆灵也察觉到机关人的记忆似乎还没完全丧失,只要有点刺激没准能想起来。
在马车快步前进时,情绪平伏的机关人忽然被杜甄淳给吸引了注意力好奇地问:“你的枪怎么了?”
“收不回去。”杜甄淳抱怨道:“跟那两名炼妖师对抗时被打坏了。”
机关人看到以后说:“可以让我看看吗?”
“欸?好啊。 ”杜甄淳顺手就把触电递到对方手中。
机关人接过枪以后就拿起来掂量,用木造的指头在精钢打造的枪杆上弹了一下听声音,很快就找到问题的所在。
它问陆灵借来了一柄小刀开始撬撬敲敲进行修理,过了一会儿以后,银枪忽然“咔”的一声收缩,瞬间变回银色小棍的模样。
“修好了。”机关人把触电还给了杜甄淳。
后者接过以后马上按下按钮,果然又能自如地变形,由短棍变长枪,长枪变长棍,当中之间的切换顺畅无阻。
“太好了!”杜甄淳难以置信地笑着道谢:“谢谢。”
“机关人修理机关枪。”陆灵笑道:“真有趣。”
“你不是失忆了吗?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杜甄淳问。
机关人摇头道:“还是没有头绪,不过我拿上手脑袋很自然就知道该怎么修理。”
“你变成这模样前该不会是一名修理匠吧?”杜甄淳提议:“我们试着往这方面检查,没准能唤醒你的记忆也说不定。”
“修理匠?”机关人听到这名称之后没有任何反应。
马车在车夫的带领下,朝着远方不断前进。
昏暗的石室中,墙上的红烛闪烁火光,石室深处不时有凄厉的疼叫声传出。
海姓炼妖师单膝跪在地上,眉头深锁,一直跪地不起。
他所在的石室中分为两个区域,左半边的墙面放置了数个机关人、大量义肢以及零件;右拳边则是放满了各种用来折磨人的刑具,地上血迹斑斑,场面相当骇人。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一直叫个没停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整个石室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
一名身穿绿袍的老者自深处缓缓步出,手上还沾满鲜血,昂首阔步来到他的面前。
炼妖师一见到老者仍然跪在地上并抬头焦急道:“师父,牛师弟他没事吧?”
只见对方一边漫不经心的用布擦手,一边用沙哑的声音问:“有为师出手,命是保住了,但手的话我也无能为力,以后得装上义肢才行。”
听到师弟的命保住以后,他总算是松了口气。
当初若不是为了保命,他也狠不下心把师弟的手臂给砍断。
但随即他就迎来师父的质问:“海晖,你们不是出去打猎吗?怎么会狼狈成这样?”
海晖不甘心道:“我跟牛师弟本来猎到一个小商队,没想到中途居然跑出两名散修出来碍事。”
“是什么修为的散修?”老者眯起眼睛问底下的弟子,语气中带着怒火,似是对弟子有责怪之意。
“两个都是二星的”海晖心中不淡定,愈说愈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