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邪在石室内经过一番搜索只在地上找到一些与阵法相关的线索,没有找到阵眼本身,正当他以为此行白来一趟时,却又从石室的一角中意外发现了一具枯骨。
他来到枯骨面前蹲下来仔细检查,死者的后脑勺的头骨上缺了一大块,如此明显的伤口应该就是它的主要死因。
死者身上的衣服经过岁月的风化,早已烂得不成形,只剩下些许碎布条仍然粘在骨头之上。
它维持着靠坐在石室墙壁的姿态死去,骷髅头耷拉在胸口上,两条胳膊则紧紧怀抱着一物,就算死了这么多年依旧没有松手,可见此物对死者来说非比寻常的重要。
“这是什么?”
云邪也发现了白骨正怀抱着一可疑之物,凝眸一看才发现那原来是一个黑色的瓮。
别人对死者多少都会有点尊重,就像盗墓贼在动手取财前总是会先对墓主喃喃细语,讲述死人用不着财宝,那是活人才用得着的玩意,图的是心里上的自我安慰。
而修鬼道的云邪从来都不忌畏死人,直接就想动手去把枯骨怀中所抱的黑瓮给夺过来。
“这家伙死了还抱得那么紧!”
云邪两手齐用但枯骨还是死抱着不放,后来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粗暴地把黑瓮给直接夺了过来。
枯骨脆弱的结构完全经不起云邪这般使力,所受的力量稍大就整个散了架,碎骨撒满了一地,就连骷髅头也像是球般滚落到脚边。
云邪把黑瓮夺过手以后很是兴奋期待,既然是这骷髅死之前仍心心念念抱着的东西,想必一定是什么珍贵的宝贝吧?
可当黑瓮上手时,那轻飘飘的手感让云邪感到不妙。
“怎么那么轻?”云邪疑惑道。
面前的黑瓮少说也有面盆大小,要是里头装有什么东西的话,重量应该要比现在来的要重才对。
云邪双手捧着黑瓮在空中用力摇晃了几下,内里只有砂石晃动的沙沙声。
他眉头一皱,动手把黑瓮的盖子打开,一阵叫人作呕的腐臭味顷刻间自瓮内传出。
云邪强忍着剧臭朝黑漆漆的瓮内望去,不出所料,原本装着的东西早已随着年月而消失,现在只剩下一点内容物以证明其曾经存在过。
“可恶!”云邪有点被耍的感觉,手中的黑瓮也作势要往地上砸去。
不把它摔个稀巴烂,心里的怒火就无法平息。
云邪举起黑瓮准备往地上砸去时,先前滚落在其脚边的骷髅头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慢着。”
黑瓮一直被高高举起,悬而不落,云邪维持着这姿势忽然想道:“我怎么那么笨?让这家伙起来告诉把这遗迹的状况告诉我不就省事了?”
以他的鬼道之力确实是能够让逝者暂时重回人间,不过这是有先决条件的。
死者的魂魄必须还有残留在身体内,那云邪才有办法将之唤醒。
要是魂魄已经彻底离开躯体又或者随年月而自然消逝,那么就算是他也无能为力。
为了确认对方的魂魄状态,云邪捡起了骷髅头并闭上双眼放出神识感应。
没想到对方的灵魂保存状态比想象中要完好,云邪的神识在接触到灵魂后也因为对方强大的灵魂之力而惊呼出声:“哦?”
他睁开双眼望着眼前的骷髅,虽然外表看起来它已经死透,但是蕴藏在里头的灵魂仍然保有一副完整的魂魄,看起来就像是死了没多久一样。
就连岁月也无法在这灵魂上留下痕迹,可见其强大之处,生前一定非泛泛之辈。
为了唤醒对方,云邪用手掌托着骷髅头,在面前竖起剑指念诀并催动灵气,只见他猛然张眼喝道:“给我起来!”
骷髅头两个黑漆漆的眼窝深处冷不防燃起了两团微弱的蓝白火苗,火苗渐变渐大慢慢充斥着两个眼窝之中,同一时间骷髅头的下巴也忽然微微颤抖起来。
未几,那骷髅头就像是活了过来般,神情困惑地张开嘴巴道:“你是谁我怎么动不了了?”
“我叫云邪,是我把你叫起来的。”云邪如实道:“你已经死了,而且死了少说也有几百年。”
“我死了?”骷髅头的记忆似乎出现了混乱,追问:“我怎么死的?”
云邪瞄了骷髅头后脑勺上的大窟窿一眼后道:“你的头被砸出一个大洞来,我看你的死因大多是因为如此。”
为了让对方认清现实,云邪特意举起骷髅头让它看了看自己的遗体后道:“你看,身上的衣服都化掉了,可想言之你死了已经有一定年头。”
骷髅头看到自己的遗体以后,眼中的两团幽幽火光忽然晃动了一下变得黯淡下来,很快它就接受现实,以平淡的语气道:“对啊我想起来了,我当时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跑到这石室之中,然后就命丧于此了。”
“哟,你记起来那就太好了。”云邪欢喜地问:“快告诉我这遗迹到底发生什么事?怎么被封印起来了?你又为何死于此地的?那黑瓮里的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封印?对了!封印!”骷髅头听到这词以后像是受到刺激般想起更多记忆,当即惊讶地反问:“这里明明已经被我给封印起来!你是怎么闯进来的?”
“这骷髅怎么还反过来问我问题?”被反客为主的云邪嘀咕道,但为了让骷髅头解答问题,他还是应道:“这遗迹被选中成为试炼大会的比赛项目,所以我们就进来了。”
“可恶”骷髅头又急又怒道:“你们犯下大错了!”
“犯错?”云邪眉头一皱问:“我们就进来而已,还什么都没干,这又犯什么错了?”
“你们打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进来!”骷髅头怒道:“你们的出现会把『它』给唤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