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还劳师动众想干什么?”云邪在窗边听罢于心中暗道。
原本他就对这群外地修士很感兴趣,侧起耳朵集中注意力想要听得更加清楚。
没想到中年男人忽然又补了一句:“走之前先把窗关了,风太大。”
“好的。”一个男声应道。
话音毕落,顶上便来了窗户被关起来栓好的声响,这下三楼的声音再也传不到楼下来。
“可恶!”云邪扫兴骂了一声。
“算了,只要安稳等到天亮回去交差,任务就算完成了,没必要为了一些不关自己的事去招惹那群修士。”
云邪躺回床上把封魔笛放在四脚朝天呼呼大睡的求魔身边,准备也睡他一个囫囵觉,什么刘师傅和外地修士通通都滚一边去。
就在他帮狗和自己都盖好被子,人也开始犯困时,顶上的天花却不识相的传来了一连串脚步声,把本来就微薄的睡意给驱散了。
他睁开眼睛精神抖擞地望着天花,心里很清楚那群修士已经聚集在上方的房间之中。
再也无法入眠的云邪再次对他们的怪异举动产生好奇,不想办法去搞明白就会感到浑身难受,如坐针毡。
平常偷听普通人的话只需放出神识就行,可对着修士放出神识却会被对方察觉到自身的存在,也就是说云邪若想偷听他们的对话就只能使用最原始的方式。
“说干就干!要怪就怪你们大半夜走路这么吵。”
云邪蹑手蹑脚从窗边爬了出去,再顺着柱子往上爬,冬夜的晚风冰冷刺骨,为了不被发现他还不能以灵气护体,在楼外被冻得直打哆嗦。
好不容易他终于爬到三楼的窗台外,这下虽然随着窗板也能听到里面的对话。
“都到齐了吗?”中年男人再度发话。
一名女修士应道:“大家都到了,马长老。”
“很好,明天大伙儿起行前往三星岭参加试炼大会”
窗外的云邪一听就来劲,心想:“难怪是外地修士,原来是来参加大会的。”
“我等冰川宫弟子此行南下目的,大家都没有忘记吧?”
一名男修士接口道:“奉当今世子殿下的命令,暗中在大会里刺杀其兄长前世子曹炼幽,将北冥冰魄带回去。”
云邪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他不但从这群人嘴里听到曹哑巴的名字,而且还得知来者不善,是来杀他的。
“错了。”马长老语气严肃道。
男修士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马长老义正严辞道:“你应该说前世子不甘被废,手持重宝意图谋反!这样我等才出师有名!”
“弟弟子明白!我等弟子一定不负殿下所望,将逆贼的脑袋带回去!”
马长老满意道:“不错,留着这哑巴光是存在就已经对北玄国有百害而无一利,王位继承人只需一个,两个只会让人存有二心。”
“明白!”
云邪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偏隅小村里听到如此不得了的消息,心想这下不用自己出手,曹哑巴也要倒大霉了。
就在他幸灾乐祸之际,鼻子却被寒风给刺激得痕痒大作,一时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尽管他已竭尽所能将之压下,但最终仍然发出了些许声音,在呼啸的寒风掩护下本该不会为人所察。
没想到房内某人像是长了顺风耳般,当下就大声叫道:“窗外有人在偷听!”
“糟糕!”云邪被发现后当机立断,想也不想直接松手从三楼跃下,鞋刚沾地就运起灵气拔腿就跑,头也不回的直往村外跑去。
“我去把他抓回来!”
客栈三楼窗户被重重破开,一名修士从窗台飞跃而下,以极快的速度紧随着云邪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股强悍的杀气不断自身后而来,云邪在村内狂奔乱窜怎么甩也甩不掉对方,而且双方的距离也在逐渐拉近。
追捕的修士五指一握,指缝间凝空凝现出四枚冰针,反手一挥就朝云邪激射而出。
云邪听到“嗖”的一声就知道对方在放暗器,下意识地想从怀里抽出囚魔尺防御,可没想到手伸进去后刚摸了个空!
“不好!”云邪想起封魔笛被他放到正在熟睡的求魔身边。
他只能急忙以极为狼狈的方式来闪避暗器,三枚被他成功躲开,但由于慢了一拍以致衣袖还是被冰针刺中。
明明身体没中,寒气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云邪低头一看发现左袖中针位置被冻结成冰,而且冻结的位置还不断顺着衣袖往上蔓延。
放任不管不用多久他就会整个冻住,毫不犹疑“嚓”的一声衣服连臂带袖被扯下舍弃。
身后的修士十指齐用又凭空捏出八根冰针朝云邪射去,有了先前的经验,这一次他就有了应对方法,左脚用力一踩高高跃起。
冰针尽数落空散射开去,数棵无辜的大树被冻成了冰树。
“蠢货。”追击的修士暗中嘲笑,竖起剑指凝现出一把冰刃。
人在空中无处着力是无法改变方向的,修士只要预判他的落点掷出冰刃就能把他冻住。
就在修士满以为得手之际,云邪也坏坏一笑,跃身落入了黑暗之中。
他的落点是村外那灯火照耀不到的黑暗之中,修士手持冰刃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下手。
“咦?”修士这才发现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从村里追到野外。
云邪躲在黑暗中乘机观察对方,追击者不但头上戴着斗笠,面上也挂着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短暂的交手过后,云邪就感受到对方的修为在他之上,所以那群人才放心让他独自来追击。
在村里交手对云邪来说限制太多,在野外就不一样了,不但有暗处可供躲藏。
最重要的是在这炼妖师的地盘中,最不缺的就是邪祟鬼怪了。
在这里他的鬼道之力才能有所发挥。
云邪伸出五指坏坏一笑道:“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