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满为患的聚仁堂内,丘大夫见学徒来了随即吩咐道:“鹊儿,快去取一碗除瘟汤过来!”
“好的!大夫!”华鹊跑入医馆内一会儿就捧着一碗气味强烈的黑色药汤快步来到丘大夫身边又道:“来了!”
丘大夫左手接过汤碗后,右手扶起了病人将除瘟汤慢慢给他喂下去:“慢点喝,药有点烫。”
病人十分虚弱,光是喝药就花了不少时间,虽然说不上是药到病除但对方好不容易喝完药以后,发白的脸色确实稍微好了一点。
喝完药以后病人也不再叫嚷,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大费周章好不容易才搞定一个病人,华鹊望着聚仁堂内上百个病人也不免摇头轻叹:“还有这么多病人,瘟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啊?”
“没有办法,我们这镇每年到了春天都总会闹瘟疫。”丘大夫站起来把碗递给华鹊后说:“你快去多煎点药,想阻止疫情扩散就只能靠这碗除瘟汤了!”
“是!”华鹊为了挽救病人于水火之中,又赶忙回到医馆后方煎药去了。
他蹲在十口药煲前不断用手中的蒲扇煽风,一时要顾火,一时要换药,一时又要帮别的病人喂药,完全忙得不可开交。
虽然工作这么繁忙,但当华鹊望着病人能重拾健康回到家人身边时,他觉得再怎么辛苦也是值得的。
丘大夫的除瘟汤果然有其功效,疫情在迎来第一波大爆发就被遏止势头,没有继续扩散下去。
病人的数量也从一开始上百个人慢慢掉到八十,然后四十,二十,最后不到五个,可见除瘟汤的功效确实显着。
一个月后,最后一名瘟疫病人也终于康复离开,在清晨送对方出门口那一刻,沐浴在阳光之下的华鹊顿时觉得浑身轻松,朝天空伸展着绷紧的筋骨舒坦道:“终于熬过去,可以回家了!”
这一个月由于瘟疫的缘故,华鹊连家都不敢回,一来害怕会让唯一的妹妹遭受传染,二是太多病人需要照顾,从早忙到晚,根本没有时间回家。
在旁边的丘大夫则摇首道:“在回去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处理。”
华鹊见丘大夫面色凝重,一下就明白他在说什么,于是也收敛起笑容道:“是的,我明白了。”
在丘大夫的带领下,华鹊来到了医馆后方的空地之中,这里用大量木头堆成一个篝火台,上方有两具尸体被白布所蒙,安躺在上方。
整个疫情下来死了十一个人,而且都是老弱病残的人。
“这是最后两具尸体了吧?”华鹊检查道。
丘大夫黯然道:“瘟疫的死者只能火化,不能入土为安。”
除瘟汤就算对瘟情有着十分显着的功效,但总有老弱病人的体质较差,一但发病就会药石无灵。
丘大夫站在篝火台对瘟疫死者一番悼念,接着便对身边的华鹊道:“动手吧。”
华鹊在听到丘大夫的吩寸后就点点头将手中的火把抛入篝火台中,整个台地以及木材四周都浇了油,一碰火就着。
只是转眼间的功夫,整个篝火台便被熊熊烈火所吞噬,在橘红色的火焰中,华鹊亲眼看着两具尸体被烧成白白的骨灰。
“要是有更好的药或许他们也就不用死了。”华鹊于心中感慨道。
尸体火化完毕,华鹊把余火中还能找到大块骨头收集起来放到骨灰坛之中问道:“大夫,那么他们的骨灰葬在那里好?”
“可惜啊,骨灰也不能入土。”丘大夫摇首道:“他们都没有家人,骨灰就遵从两人的遗愿在山上找个地方撒了吧。”
由于疫情才刚刚过去丘大夫为了以防万一,在华鹊离开前着令他连衣服也要全部换下来烧掉。
华鹊听从丘大夫的指示,跑到山上将两名死者的骨灰扬在这片绿意盎然的祥和环境之中。
“安息吧。”华鹊站在崖边手抱早己空空如也的骨灰坛道。
由于整整一个月没有回过家,华鹊己经好久没带见过妹妹,在所有的工作完成后他便归心似箭,想要早点回家吃饭休息。
于是这一天他为了贪快回家而走了快捷方式,从大路上偏离并走到小道当中。
可是不知道是否太过着急的缘故,他在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幽暗区域的入口,这里传说有妖怪,大家对此都避之则吉。
华鹊也不例外,当他发现来到这鬼地方发现四周的草木都是黑色以后,背上顿时被吓了一身冷汗。
“奇怪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华鹊心生疑惑,平常上下山的快捷方式明明没有少走,怎么今天忽然间就走错路?
幽暗区域内的扭曲树林长得十分渗人,即使是在大白天有着阳光的情况下,里头仍然会有阵阵阴风吹出。
华鹊出于好奇站在入口朝里头探头探脑,可看的时间一长就觉得里头好像有什么东西也在盯着他来看,不期然地打了个寒颤。
“哎哟,太可怕了”华鹊倒退了两步以后就繁忙继续下山。
然而在他离开没多久以后,黑袍人忽然在扭曲树林中的一棵大树后步出,以沙哑的声线道:“魔种需要土壤”
虽然途中多了一个小插曲耽误了一点时间,但这也无碍华鹊在天黑之前下山,刚回到乌木镇他便马不停蹄地朝家里奔去。
由于父母早年因为每年一次瘟疫而死,如今华鹊只是跟妹妹华蓉住在镇上一个小屋之中,屋子前有一个小院子可以种种菜或者养点家畜,两兄妹靠着他当学徒的工资推持三餐温饱还是没有问题的。
华鹊才刚回来就看到有一堆人围在自家门口而且都是镇上的单身汉,所有人都朝着他家里色眯眯地在笑。
他视线顺着一移不难发现院子有一身形婀娜,身穿蓝白衣裳的女孩在月光底下翩翩起舞,那舞姿宛如仙子般轻盈且美丽动人,直看到男人们垂涎不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