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突然！”陆灵心里一阵不妙。
他非常清楚，如果现在破戒失去童子身，后果将会极其严重。
杜甄淳怕陆灵不明白，直截了当地解释道：“就是去找女人啊！”
他一直对陆灵和武寅的双修心存疑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打算借这个机会试探一下。
陆灵的表情瞬间变得尴尬，说话也变得磕磕绊绊：“这个……我……我……”
陆灵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而杜甄淳像是有所觉察，心里暗想：“难道我的猜测是对的？他有龙阳之癖，才会跟武前辈在林中双修？”
“兄弟，我明白了。”杜甄淳用一种真诚的眼神看着陆灵。
陆灵正苦思脱身之策，心里暗想：“总不能把自己的唯一弱点暴露给他吧？”
然而杜甄淳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明白了？”陆灵一脸茫然。
“放心吧，兄弟，我不会把你喜欢男人的事说出去的。”杜甄淳一脸爽朗，竖起大拇指笑道。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男人了！”陆灵脸色顿时通红，激动道。
“上次你不是和武前辈在树林里双修？”
“我早就说了，那不是双修！当时我们被追杀啊！”
“那你为什么对武前辈这么执着？”杜甄淳不甘心，又追问道。
“别胡闹了！他伤得那么重，换作任何人，不管是人还是狗，我都不可能不管！”陆灵越解释越像是在掩饰。
“嗯？”杜甄淳半信半疑地又试探性地问道：“那……还要一起去吗？”
陆灵咬紧牙关，捏紧拳头，浑身微微颤抖，忽然间放松下来，眼神变得涣散，嘴角勉强扯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当然好啊！我最喜欢上青楼了……哈哈哈……”
体内的云邪冷哼一声：“哦？你小子还真往火坑里跳啊？小心玩火自焚。”
“我也没办法啊！”陆灵急忙回应道，“你也不帮我！”
答应之后，陆灵立刻后悔，心里开始打起小算盘。
“手上还有几张遗忘符……要不干脆让他忘了这段记忆？”他暗中把手悄悄伸向怀里。
正当他摸到遗忘符时，云邪却冷静地提醒：“遗忘符只能对修为比你低的普通人或修士有效。”
“这家伙修为大概在二星中阶，明显比你高，使用它只会浪费。”云邪淡然说道。
陆灵无奈，只能悻悻地把手缩了回来，坐到武寅身边。
杜甄淳见他答应了，便吩咐车夫：“走吧，我们过桥。”
车夫一言不发，点了点头，扬动手中的缰绳准备过江。
就在马车即将开动时，陆灵忽然喊道：“等等！”
“怎么了？”杜甄淳疑惑。
“我们现在就去吗？”陆灵急忙问道。
“当然了。”
“可是……我们才刚到，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直接去找女人是不是有点不合适？”陆灵极力拖延，脑海中急忙找借口。
杜甄淳看了看昏迷的武寅，又瞥了一眼满车的胭脂水粉，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你说得对，确实应该先找个地方落脚。”
陆灵心里一阵窃喜，顺着话头继续说道：“对吧！对吧！”
杜甄淳改变了主意，吩咐车夫：“先不过去了，咱们在东区找个住的地方吧。”
车夫应声，调转方向，慢慢向东区驶去。
由于街上人来人往，马车只能缓缓前进。
和仙居镇遍地都是饭馆的景象不同，这里的街道充满了新奇的气息。
陆灵的目光不时扫过两旁的商铺和摊贩，还用胳膊轻轻碰了碰杜甄淳：“那摊子在卖什么？石头？”
杜甄淳顺着他的指向看去，只见一个小贩铺着一块布，上面摆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石头。
“哦，那是玉石。”杜甄淳解释道，“烟花镇除了女人，另一大特产就是玉石。”
原来，他们之前被困的矿山，就是曾经盛产玉石的矿区，周围的山脉中还有不少这样的矿坑。
“玉石？”陆灵扬眉问道，“我记得玉石不都是绿绿白白的，而且光滑得很，这些坑坑洼洼的石头怎么看都不像啊。”
“那是你看到的成品玉，这些是原石。”杜甄淳笑了笑，“所谓‘玉不琢，不成器’，原石都是这副模样，只有经过玉雕师精心打磨，才会变成你见到的成品。”
“不过……”杜甄淳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说：“前提是这些石头里真的有玉。”
陆灵听他语气有异，便追问：“怎么，玉石还有假的？”
“通常，玉石贩子会在原石上开个小窗，方便买家看一眼里面的玉质、成色，再决定买不买。”杜甄淳指了指那个没开窗的小贩，“像他这样不开窗的，大家都叫‘赌石’。”
“既然是赌，风险肯定很大。有句话叫‘一刀穷，一刀富’，说的就是有人花了大价钱买下的原石，一刀切下去发现是废料，血本无归；也有人从几两银子的石头中切出上等美玉，一夜暴富。”
杜甄淳摇摇头，叹道：“这买卖变数太大，不好做。如果是我，肯定不碰赌石。”
“为什么？万一真中了呢？”陆灵反而被这话勾起了兴趣，眼中放出光来，盯着那些摊上的石头，心里隐隐跃跃欲试。
“神仙难断寸玉，就算是行家，也不敢保证每次都能看准。”杜甄淳摇头说道，“一百个人里或许只有一个能赢，可大家都只看见那一个，忘了还有九十九个倾家荡产的。”
“尽管如此，每天依然有大把银子被砸在这些废石头上，前仆后继，像是红着眼的牛群，朝着悬崖飞奔，没人能拦得住。”
杜甄淳的这番话像一桶冷水，浇灭了陆灵心头的热火。
听到赌石的风险后，陆灵顿时清醒过来：“看来还是不能碰这玩意。”
杜甄淳点头赞同，马车继续缓缓前行。
尽管嘴上这么说，陆灵的目光却依然在那些原石上流连不舍，心里似乎还有些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