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雷捂着隐隐作痛的头,正要发怒,这时几名洪府的家仆突然现身,用木杖抵住了他的脖子。
李糊本想趁机逃跑,却被另一名家仆按倒在地,狼狈不堪,动弹不得。
“洪承银号的人?”王雷终于注意到家仆们的衣饰,心里一惊。
“恩人,你怎么不辞而别?吓死我了!”那抱住陆灵的人紧紧不放,急切地说道。
陆灵这才看清楚,忍不住喊道:“洪富?”
王雷一听,更是愣住了。
洪富这个名字,在黑雾镇可是大名鼎鼎,他自然不会不认识。
“洪富?洪府的少主?”王雷心中震惊,“陆灵什么时候和洪府少主有交情了?”
洪富见陆灵叫出他的名字,终于松开了手,一脸担忧地问:“恩人,难道是我哪里招待不周?”
“没有的事。”陆灵挠了挠下巴,有些无奈。
“那为何你不告而别?”洪富眼神充满失落,像是孩子被冷落了一样。
他瞄了家仆一眼,显然不想在他们面前提到“那个人”,随即改口道:“是不是娘亲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陆灵心里一紧,连忙道:“没那回事。”
“你走了之后,我问了下人,他们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我去找阿兰,可她把自己锁在房里,一声不吭。”洪富焦急地看着陆灵,问道,“恩人,你要是知道发生了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陆灵当然不会提起浴室的尴尬事,只能敷衍道:“我……我在温泉泡得太久了,脑袋有点闷,想出来透透气而已。”
听到这话,洪富总算松了一口气,笑得像尊佛似的,说:“原来如此!透透气好啊,我平时也喜欢泡完澡到园子里走走,这再正常不过了。”
洪富还不忘回头问家仆:“你们说是不是?”
家仆们齐齐点头表示赞同。
被木杖压住的王雷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陆灵才来黑雾镇多久?怎么就能和洪府少主这样谈笑风生?”
尽管陆灵对洪富的热情有些无奈,但在王雷眼里,两人就像多年不见的好友在叙旧一般,完全看不出陌生感。
洪富见状,立刻趁热打铁,笑着道:“恩人,既然你已经吹够了风,那不如回府去吧?一桌好菜都快凉了。”
说着,他拍拍手吩咐:“快!护送恩人回府!”
“是!”家仆们立刻放开了王雷,围在陆灵和洪富身旁,将两人护送着离开。
在洪府家仆的簇拥下,陆灵走过一脸愕然的王雷。
陆灵轻轻耸了耸肩,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虽然他只是想表达自己对此无可奈何,王雷却把这当成了挑衅。
王雷朝着陆灵的背影气愤的大喊:“明天中午,镇外九里亭见!咱们一决高下!”
洪富这时才注意到王雷的存在,等走出小巷后,他凑到陆灵耳边低声问道:“恩人,那人是谁啊?”
陆灵如实回答道:“总是缠着我的家伙,没完没了。”
“原来如此。”洪富点了点头,仿佛恍然大悟,“我懂,我也经常遇到这种人,不过他们通常是冲着我的钱来的。你这种被人缠着的感觉,我也深有体会啊。”
他们刚走到大街上,立刻就被一群乞丐团团围住。
这些乞丐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瘦骨嶙峋,纷纷举起破旧的讨饭碗,乞求道:“公子,行行好吧……行行好……”
洪府的家仆们看见乞丐挡道,立刻开始粗暴地驱赶:“让开,让开!”
然而,乞丐们并不愿就此散去,被推开后很快又重新聚拢上来,家仆们逐渐失去了耐心,举起木杖,似乎准备动手教训这些穷人。
洪富看在眼里,叹了口气,抬手制止道:“你们给他们发点钱,再给些吃的吧。”
“少主……”一名资历深的家仆有些为难地说,“这些乞丐养不得的,给了一次,他们就会天天缠着不放。”
洪富冷冷地瞥了那名家仆一眼,虽然眼睛只是微微睁开,但那冷峻的目光直让对方打了个寒颤,连忙点头应下,收起木杖,开始给乞丐们分发钱财。
乞丐们立刻放开洪富,围住那名发钱的家仆争抢施舍,洪富趁机带着陆灵继续前行,享受着暂时的清静。
走在路上,洪富解释道:“这些乞丐本来也都有自己的家和正常的生活。”
陆灵对此颇为好奇,问道:“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洪富脸色一沉,语气冰冷地说:“还不是那女人和她的姘头搞出来的好事。”
“她和那个小白脸?”陆灵皱起眉头,“怎么做得这么绝?”
“他们放高利贷,骗老百姓借钱,借不上的就把人家逼到破产,房产充公。”洪富愤愤不平地解释道,“更恶心的是,这些被充公的家产,最后的所有权却写在嵌龙城分局的洪涛名下!甚至连我这个少主也没法把那些房产归还给真正的主人。”
陆灵听得直皱眉,满脸不屑:“居然骗得这么狠?”
洪富点点头,继续说道:“你知道更糟糕的是什么吗?半年前,苗州分局被嵌龙城吞并了,不到一个月,整个分局的人甚至连他们养的狗都莫名暴毙。”
洪富低头沉思片刻,随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为了阿兰,为了不让这些老百姓再受害,我绝不能让他们的计划得逞。”